谢可突发奇想地问道:“可司,你们这里有什么最恐怖的地方没有?你不是说你们这里是一块承载着古老神秘文化传统的宝地吗?
杨浩被谢可问得笑了起来:“当然有啊,你们看见东面那座山了吗?就是长有很多桔子树的那里。”
众人伸长了脖子道:“看见了,没什么特别的啊!”
“看清柑桔园中那栋很漂亮的西式洋房了吗?”
“看清了,是某个暴发户的别墅吧?”
“那栋房子叫‘死人屋’,就是这个小镇上最恐怖的地方。”
“‘死人屋’?开什么玩笑,这么漂亮的房子叫‘死人屋’?”众人纷纷咂舌,表示不可理解。
“是不是死过人?”谢可歪着脖子盯着那房子仔细地瞧。在他看来,死过人的房子太多了,谁家没死过人啊?他们小区老头老太死得太多了,还有病死的、车祸死的……死过人就能称为“恐怖”?
“不仅仅是死过人那么简单,而是那房子出‘活的’!”杨浩的神色却出现了一丝凝重。
“又出‘活的’?”衡其也来了兴趣。
杨浩是不大爱说“鬼话”的人,连他都出现了如此凝重的神色,莫非那房子真的有什么故事?
“出不出‘活的’,咱们到那里去一看便知。”谢可嚷道。不但谢可,连衡其也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他是一定要去领教一下这“活鬼”究竟有怎么吓人的?
杨浩见众人一定要去,只得带着大家向那里走去。同时边走边向大家介绍这“死人屋”的来历:“房子的主人叫段贵生,本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家境很差。四十多岁都还打着光棍,没有哪家的妹子会看得上他。然而四十二岁那年却时来运转,突然间暴富了起来,不但修起了漂亮的洋房,还娶了号称双塔镇第一美人的向氏,向氏整整比他年轻二十岁!关于他的暴富,民间有很多揣测,有人说他有海外亲戚给他汇了巨款,让他继承家业;有人说他是中了六合彩,最玄乎的一种说法是,他可能发了什么意外之财……至于到底是什么意外之财,我们却实在不得而知。正因为他富得神秘,所以他的妻子向氏暴毙才显得更为神秘……”
“什么?他的妻子向氏暴毙了?是怎么暴毙的?”众人听到这里都是猛吃了一惊。
这还是杨浩第一次用“暴毙”来形容一个人的死亡!
暴毙的意思就是死得很突然、很意外、很离奇、很诡异……总之就是好好的人突然之间就亡故了!
“段贵生暴富之后,俨然成了这里大佬,修别墅、娶美女,”杨浩没有说明向氏暴毙的原因,却继续讲故事,“他还请了一大帮保镖和佣人,前呼后拥,好不威风。然而好景不长,仅仅过去了半年,有一天晚上,他的家里传出了凄厉的呼喊声,他的妻子向氏死在了客厅里!段贵生立即报了案!经法医检查,向氏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她的身体也非常健康,没有任何潜在的、诱发死因的疾病,法医还查检了她的饮食,也完全正常,排除了任何下毒的可能——而且据说向氏性格很温和,从来就没有得罪过人,也根本就没有人去想到要害这么一个弱女子!”
“不是凶杀、不是疾病、不是中毒……那到底是怎么死的?”众人纷纷搔着花岗岩脑袋。
“向氏死了之后,别墅便开始闹鬼了,最终段贵生的保镖和佣人全部逃散,段贵生本人也崩溃成了精神病,豪华漂亮的别墅也成了无人敢靠近的‘恐怖城’、‘死人屋’!”
“警方对这个案件是怎么判断的?”唐军关心的是案情。
“无头案。”杨浩的唇齿间有一股冷幽幽的味道。
“这件事过去多久了?”衡其问道。
“一年半。”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别墅跟前。这时正是下午三点多钟,虽然已经是九月了,但是这南国的阳光仍有一种酷辣的感觉,整座别墅在太阳的蒸烤下散发着炎炎的热气,反射着炫目的白光……总的说来正是光天化日、阳气充足。但是众人往别墅跟前一站,仍然感受到了一种浸透入心骨的凉意……
别墅看起来果真豪华气派,白瓷砖、琉璃瓦、汉白玉栏杆、照得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圃、镶有茶色幕墙玻璃的铝合金门窗、镀着18k金的圆形屋顶……都可以看出别墅的主人在经营上是下了一番功夫。更绝的是门口的那一对一人多高的石兽,更是威严雄伟、栩栩如生,以至于众人一见都不由自主生出一种畏意。
众人都透过汉白玉栏杆之间的空隙好奇地往里张望着。谢可却不以为然道:“这叫‘恐怖城’、‘死人屋’?我看也没什么嘛,这样的别墅在沿海发达地区实在是太平常了……”
农民也笑道:“可司如果不说这是什么‘恐怖城’、‘死人屋’,我们最多会把它看成是普通的民居,并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唐军道:“闹鬼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倒是这个案子有几个疑点值得关注,第一,这个段贵生是怎么富的?真的因贵而生,还是另有隐情?第二,向氏到底是怎么死的?第三,向氏死后,为什么会有闹鬼的传言?第四,段贵生为什么会崩溃?”
杨浩笑道:“阿军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也认为,从段贵生发迹,到向氏的死,再到段贵生的崩溃,很可能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它们串在了一起。可惜我们不是侦探,所以这份闲心也不必我们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