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坊酒楼三层客房内,白衣女子脸色铁青,杏眸布满阴鹜之色,冷冷道:“你说的属实?”
“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在她身前单膝跪着一位黑衣人,后者蒙着脸,看不清容貌,从声音听来是一名青年男子。
“很好,得来全不费工夫。”上官萱儿冷冷一笑,紧握的双手青筋暴起。
房内气压逐渐变低,随侍者纷纷低头屏息凝神,整个房间笼罩着一股森寒冷凝之势。
夜色浓黑,山雨欲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城外森林小河边,微风吹拂,草木簌簌,平静的河面荡起少许涟漪。
柔软的草地上躺着一白衣少年,她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嘴角叼着不知名的草根,望着天空嘿嘿傻笑:“嘿嘿,老头的符真值钱,可惜我还修炼不了,不然劳资也制符去卖。”
“不过……”一双亮如星辰的墨眸略显迷茫:“这破身子,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啊?”
她蓦然坐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她敢笃定这具身子定有古怪,鲜血能够启动符咒,受伤的地方竟然连一点伤口都无,似乎能吸收魂力,却又似乎不能吸收,既不排斥,也无成效,甚是奇怪。
少许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上午在小摊第一眼见到它,就莫名地有一种熟悉感,虽然中间有点曲折,但乔装打扮回去后摊主还在,便毅然买下了这块似石似玉的小牒。
拿出空间袋中的白色玉牒,两片无论怎么摆放都无任何反应。小牒依旧暗淡无关,白色玉牒在晦暗的夜色下闪烁着莹白色的光芒,沁凉的气息醒人心脾,非小牒能媲美!
叹息一声,随意收好塞进怀中,瘫倒在草地,双手枕头,美眸紧闭,仿佛陷入了深度沉睡般,四周除了微风吹过的声音,便是她轻微的呼吸声。
徐徐清风,芳草萋萋,枝条轻摆,夜色愈加浓重。
忽然,一声长啸,鸟兽乍逃,林间漱漱,一股浓郁的杀气渐渐逼近少年所在。
墨眸猛然睁开,一跃而起,全身紧绷,做出最佳的防范姿势。渐渐地,双眼危险地眯起,星眸锐利如锋,浑身散发一种迫人的煞气。
静谧的树林杀气瞬间弥漫,周遭的气压骤低,空气仿佛被冻结了般,停止了流动。
凰筱玥黛眉紧蹙,耳根微动,眼神渐沉,可似感觉到了什么,嘴角突然勾起一道邪肆的弧度,紧绷的身子蓦然放松,神色慵懒,眼睛深邃令人看不清其中隐藏的情绪。
“哟,老朋友好久不见啊,最近可好?”
隐身暗处的杀手微微一愣,面面相觑,这人还有帮手?
她感受到周围的波动,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明亮的眸子快速地划过一道什么。
“怎么,都不出来见个面吗?我可想死你了。”声音略带委屈和无奈,让那些隐藏暗处的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而且,想死你了?暗处之人浑身一抖,嘴角微抽,蓄敛的杀气顿时消散不少。
“嘎吱……”暗林深处走出一名高大的男子,左臂空荡荡的袖子随风摆动,显得诡异而阴森。
看清来人,凰筱玥眼角微抽,尼玛,又是这老乌龟!
“另一位,还不出来吗?”她声音清亮,在如此冷寂的夜晚却略显寒凉。
“啪啪啪,想不到一个普通人也能这么敏锐?”另一侧,一白衣女子连连鼓掌,眼神傲慢,话语带着轻鄙之意。
乖乖,这女的怎么这么眼熟?老子是杀她老母了,还是占了她的身,这又是什么仇什么怨?可是,泥煤,普通人怎么了?老子终有一天会站在这世界巅峰俯视你们,哼!
凰筱玥暗暗撇了撇嘴,然后略显羞涩地说道:“矮油,谢谢美女夸奖,不要太崇拜哥哦。”
这话一出,所有人风中凌乱,脑海中回响着:矮油,矮油……
上官萱儿恶毒的嘴脸顿住,脸皮僵硬,有点微抽:崇拜?哥?随之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冷冷一笑,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宸极哥哥?
慕容云天脸色阴沉,眼里划过一道厉色,不管这女子是否和凰筱玥一伙,都要封口。
他看向上官萱儿的目光中也带着浓浓的杀气,一招手,身后出现数十个黑衣人,眼神凶狠,冰冷的刀锋泛着幽幽的寒光。
与此同时,一股扑面而来的煞气和威压几乎要挤爆这狭小的空间,气氛愈来愈紧张迫切,形势不容乐观。
上官萱儿嘲讽一笑,杏眸闪过狠意,小小练气期还想杀本小姐,不自量力。
她浑身一震,雄厚的魂力从她手掌喷涌而出,一股属于筑基强者的威压瞬间碾压全场,铺天盖地的凌冽罡风唰唰击碎黑衣人的防守阵线。
“嘭嘭嘭……”全力抵御强风的黑衣人如一根努力扎根的稻草被连根拔起,一个个如破布般随风摇摆,直击身后树林数十米。
“卧槽,这哪里来的高手,这么牛逼?”努力扒拉着一棵树避免被风吹走的凰筱玥,脸色微怔,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默默吐槽道。
此时的她发丝早已凌乱,衣袂翻飞,俏脸也被风吹得变了型。
慕容云天有一瞬间地怔愣,这女子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前辈。不对,这女子年纪轻轻,不似容颜永驻的高人,可修为却如此之高,如果不是来自那些势力,就有可能…
不知道他沉思的时候联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一瞬地慌张,脸色渐渐沉了下去,阴鹜的双速地划过一道暗光。
抬手一挥,风停了,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