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慕容家的小道上,一行八人抬着一顶定制的大轿子,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前行着。
轿身两侧有两位家丁与轿子同行,其中之一便是那猥琐的家丁。
他举着一块大蒲扇,一边走,一边替轿中的大胖子扇着风。
忽然,他仿佛灵光一闪,猥琐的双眼滴溜溜直转,贼眉鼠眼地道:“少爷,我们现在回去,那三兄妹就这样放过了?”
他的神色猥琐,一脸的不怀好意,不知道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大胖子慕容讯闻言,豆大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起,肥肠大嘴勾起一道细小而轻蔑的弧度,阴狠道:“哼,放过?害本少爷丢了这么大脸,本少爷怎么可能放过!本少爷一定要狠狠地折磨他们,哼!”
他的话落,周围的下人心中一颤,眼里流露出惊恐之色。
因为,他们太明白少爷话中的含义了。
蘸辣椒水的倒钩鞭刑,烹煮活人,倒挂琵琶骨,剐刑等等,只要能想到的,这些年来哪个不是少爷平常杀人虐尸的乐趣。
这次,不知道少爷想用哪种刑罚惩治三兄妹,还有…他们。
此行中,除了自以为得了慕容讯欢心的猥琐家丁,其余人顿时间眸中寸寸成灰,充满了绝望和悲哀。
猥琐家丁用鄙夷的目光瞥了其他人一眼,脸上尽是得意洋洋之色,对着慕容讯谄媚道:“少爷英明,像这群刁民,就该好好惩戒一番,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少爷您好欺负。”
慕容讯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呵。”
自以为是的猥琐家丁却将这一声冷笑自动理解为他对其他人的不屑,竟完全不知自己的命早已被他惦记上,仍暗自窃喜。
一个右拐后,他们走至一个僻静的小巷中。
这里除了微凉的轻风,只剩下轿身“嘎吱嘎吱”的声音和几人行走的声音。
猥琐家丁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发出一声疑问,道:“少爷,您说,这纪氏兄妹什么时候有了个弟弟?之前小的可从未听人说过,会不会有诈?”
慕容讯原本心中就总觉着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如今经他这么一提醒,豁然茅塞顿开,眯起的小眼睛瞬间瞪圆。
随即,他的小眼睛又再次危险地眯起,脸上布上一层又一层的阴霾,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臭小子,竟敢骗本少爷,还有那两兄妹,胆子大了,敢联合那臭小子蒙骗本少爷,好好好。”
他连说三声“好”,却不难听出那话中的强大怒意,再看他的脸,真真是堪比黑炭。
猥琐家丁见此,大脑机灵一转,便知晓慕容讯为何发怒,他赶忙安抚道:“少爷息怒,既已明白那不过是那三人设下的骗局,我们何不?”
他猥琐地转了转眼珠子,心中却暗忖道:他可还惦记着那个小娘子呢,如果抓回来后没被少爷弄死,说不定,嘿嘿,他也能吃到一点荤腥不是?
慕容讯冷哼一声,道:“愚蠢!你以为那些人和你一样蠢笨如猪,会站在原地等着本少爷派人去捉?真是愚蠢之极!”
猥琐家丁额头不断地冒冷汗,弓着腰,连连点头称“是”。
慕容讯嘲讽地睥了他一眼,随即转移目光,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依旧发黑。
最后,他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下人的身上,怒喝道:“一群废物,还不给本少爷快点,走半天才走到这,是没有吃饭吗?不知道本少爷饿了吗?磨磨蹭蹭的,回头本少爷就让你们一个个都上西天,免得浪费粮食,哼!”
猥琐家丁似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附和道:“就是,都给利索点,否则回头少爷把你们一个个收拾了。”
抬轿的人闻言,竟是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几人对视几眼,皆能看到各自眼中的愤怒和不甘。
他们迅速地交换了几个眼神,纷纷点头,抬轿的手一松,身子顺势退到一边,随之“嘭”的一声响,巨大的轿子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从中空坠落。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背水一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而掉落于地的轿子,并不如外表看到地那么结实,一道缝裂开,接连着几道,十几道地碎裂,“啪”的一声,硕大的轿身终究还是散架了。
“唉哟,废物,你们这是想造反吗?本少爷不把你们祖宗十八代的坟都揭了,本少爷就不姓慕容。”
从一群散落的木块中颤颤巍巍爬出来的一大团肉球,嘴里说着一句句狠毒恶劣的话,霎时燃起几个下人心中的怒火。
他们拿起一块块木头,冒着一团团火光的眼睛死死地瞪视着他,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猥琐的家丁弯着腰艰难地扶起慕容讯,另一位身处轿身另一侧的家丁却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
“你,你们这是要造反!”猥琐家丁神色害怕地看着向俩人走来的其余家丁,说出的话义正言辞,却有些底气不足。
那些拿着木头的家丁充耳不闻,仍旧不紧不慢地朝俩人走去。
慕容讯见此,既不愤怒,也不害怕,反而冷冷一笑,道:“没想到今天出门不利,竟激出几个叛徒来,真是好极了!”
其中一位家丁涨红着脸,羞怒道:“我们不是叛徒!是你们慕容家太残暴不仁,我们大家伙任劳任怨地替你们当牛做马,到头来还不是被你们一个不高兴就杀的杀,残的残,你们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
慕容讯蔑笑一声,讥讽道:“倒是还不算太蠢,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