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躺在石板上,身底下压着鲜嫩的青草,鼻尖凝出了一汗水,他的背后已经一片冰冷,他等待着行刑者的降临。
“住手。”
这么短短两个字,却使得许天一惊。
但是下一刻,刀子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肚子被锋利的刀锋划开,终究他们是晚了那么一刻,是谁来救他?他看去,原来是初!
她怎么会来,不正是她把自己投进了这个地方吗?
许天强忍着痛,没有吭一声,他看着女人急切地跑来,虚弱的身体在慢慢流逝最后的体力。
初怒气冲冲地赶到那些人的面前,一个巴掌掴在罪的人脸上,面具被打得稀碎,那人整个飞了出去,那一道力量简直大得可怕。那人倒地以后再没有起来,而他手里沾着血的刀掉落在草垛了,染红了鲜草。
许天这才知道,不借邪瞳之力的初也强大到这个地步。
初怒喝:“给我把他放下来。我刚才已经喊了停止,为什么还要继续?”
回应她的不是顺从,而是冷冷的目光。
“我们在这里的作为不不应该掺和,你难道想违反我们的约定。人是从底层捞出来的,那就是我们的,你无权干涉。”有人说,“就算杀光我们也没用了,仪式已经完成,就算现在停止实验,他也是一死。”
初狠咬贝齿,怒气很大。
她不应该啊!不应该将人交给寂落王去处理,更不该不嘱咐一下地牢的情况,那可是最危险的地方啊!
该死!该死!
她的计划全乱了,对付神殿的筹码没有了,反而和神殿结仇,绯兰馨无法牵制,十诫的两人也不是等闲之辈,难道……都杀了?
她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对着石板上即将被处以解剖的许天,她能感觉到许天的痛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随便你们吧。”
她的背后,寂落王淡淡地微笑,再不是那个在姐姐面前唯唯诺诺的他,他伸出了手掌,在脖子边上轻轻一划,示意处理掉许天。他似乎很欣赏初的慌乱,十分满足。
而在外面的世界,米加尔和残已经找了两人一大圈,几乎把寂落的都城转了个遍,周围的山脉丛林也都去过,春休的时候人出奇得多,两人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们在寂落王的宫殿里质问也是徒劳,找阁议会也没有结果,仿佛一次游玩,绯兰馨和许天就人间蒸发了一般。他们着急得团团转,没了圣女和许天,他们怎么回去交差啊!
残冰霜般的脸也显露了着急的神色,眉头紧锁,像是大山压在眉心。
“要不要传信给神殿,让十诫全部出动?”
残摇了摇头。
米加尔轻叹:“也对,西方不会让他们通过的。”他的手扶着门框,额头贴了上去,“我没想到一趟简单的行程会遇到这么多的曲折,说到底,我们对西方的了解太少了。”
他一边自叹,手敲在了门边上,以他的力量,差点就把门整个给拆了。他有些懊悔没有跟在绯兰馨的后面,也许就不会失踪了啊!
任他怎么想,现在在石板上的许天是没有救了。初因为冒失,被罪的人们给请出了地牢的下层,他们没有太过分,但是再不允许初在解剖中闯入。
初气愤地离开,脑子飞快地运转,试图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寂落王在她面前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垂着头,他知道虽然姐姐的眼睛看不到,但是一切她都能体会到,包括他现在的示弱。
现在的地牢就只有许天在任由一刀刀地宰割,他的身体被刀锋割划得四分五裂,血液汩汩如泉水,他感到灼热在自己的体内燃烧,可是血脉还没有沸腾的感觉。神血依旧在沉睡!
难道他已经无力唤醒体内的血脉了吗?
“专心!还有机会!”白骨支持着他。许天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死了,白骨的栖身之地也没有了,实在不行,他唯有冒险激活许天体内留下的神主之血。是毁灭还是重生,再赌一把!
罪唤出了许多魔兽,这些大多是高级的魔兽,实力大多在许天之上,在罪的折磨下,这些魔兽的身体也残缺不全,甚至精神萎靡,昏昏沉沉到像是随时都要睡过去。
沾了血的内脏往他的身体里塞,骨架在崩散和重合中反复,许天的意识渐渐模糊,但是血液的燃烧急剧加快。
是那种感觉,伪神的血在燃烧,但是又并非完全如此,神主的血似乎也在呼应着。
他的眼睛开始疼痛,许天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瞳刻!瞳刻!曜天!
这么说来,他……
“啊——”汹涌的痛苦和快感一齐涌来,将许天淹没,他的意识仿佛从深海浮上了水面,顿时清晰无比,体表绽放出强大的气劲,令空气震动起来。
他的身体再一次快速恢复,被塞入他体内的东西都被烧尽,血液充盈全身,头脑清晰无比。但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戮意志,永恒幻境——空!
他打开了瞳刻中自带的功法,永恒幻境,将一众人都投入了虚空的幻境之中,经受无边的寂寞和漫长的时间的折磨。罪的成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许天的眼睛抓住,逃脱不得,他们的时间和空间被整个剥离出来,被吸进了许天的眼睛里。
许天从石板上一跃而起,他的力量膨胀着,周身散发着无边的强势,已经没有人的这一层被他一个人占据,他长啸着,已经听不进白骨的话。
神血突然的爆发,使得他在濒临失去意识的时候觉醒,因而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