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六年十月底的一天,晚上十点多,零二六部队医疗中心的手术室外。
孙卫国正焦急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用胳膊肘儿拄着自己的膝盖,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两眼失礼地盯着自己不远处,放在墙根儿的一个花盆,里面种着一根阔叶的绿色植物,在它的根部,一个小小的嫩芽刚刚萌发出来,正努力地想伸展出自己叶片,体验土壤之外的这个新奇的世界。
而此时他的,也将迎来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妻子苏梅即将生产,送进产房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在这一段时间的等待中,孙卫国的心好像长了草一样,乱成一团。走廊里等待的只有他一个人,很多医疗人员都在产房里,而自己的警卫人员则在不远处的休息室内待命,以防有意外发生,他这是在等待着自己孩子的降生,零二六部队第一个由两个人体机能强化人所生出的孩子。孩子会是正常的吗?会不会有什么缺陷?他(她)会是个普通的孩子吗?还是会像自己和苏梅一样拥有超出常人的强化能力,如果是那样,该怎么引导他控制自己的能力呢?孙卫国的内心已经被这些问题填满了,但是他又不敢往深处去想。这些年来他最担心的那一刻,终于要来临了。
失神之中,孙卫国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了,三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哥,怎么样了?”听到李大林的说话的声音,孙卫国抬起头,李大林,张玉柱,还有徐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李大林在孙卫国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继续问道,“嫂子进去多长时间了?”
孙卫国不搭边儿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知道作为对李大林的回答还是只是表示自己听到了他说话。
“你看你,都愁成啥样了,我站你面前问了两遍话,你才抬头看我,以前你可从来没有这样过。这个时候,咱们男人急也没用。放宽心等着吧。”
“哎,李哥,听你这口气,好像你多有经验似的。”靠在对面墙上的张玉柱说道。
“我当然有经验,我们家又不是就我老哥一个,我上面有一个哥一个姐,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呢,我虽然没孩子,但是生孩子这种事儿我都经历发联成一片四回了。”李大林带着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说道,“不用担心,还有我们哥儿几个陪着你呢。”
“生孩子这种事儿,我还真没碰到过,我就是好奇,跟着他们过来看看。着话也凑了过来,“不知道咱们这小零二六是个啥样呢?”
听到大家的安慰,孙卫国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脸上多少见了一些笑容。
“哇啊~~!哇啊~~!”忽然,产房里传出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几个人的神情猛地一震,不约而同地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向产房奔去。
“你们听,这哭声多响亮,男孩儿,肯定是个男孩儿?老哥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李大林一边隔着门,听着婴儿的器声一边说道,“我哥家孩子出生时就这样,哭声特别响,抱出来我们一看是男孩儿!”
“啥时候能出来啊?医生呢?要不咱们按下铃儿问问?”张玉柱也关切地问道。
“医生还没出来,咱们不能进的吧?孩子在哪儿放着呢?”徐鸿爬在门缝上,使用劲地往里看,想一探究竟,但是他不知道,里面是有隔间儿的。
十几秒后,门打开了,护士长秦敏走了出来,看到这兄弟几个都围在门前,高兴地说道:“是个男孩儿,母子平安。放心,孩子很正常,七斤六两。再观察一会儿就能抱出来了。老孙,恭喜你,你当爹了!”说完,秦每在孙卫国的身上打了一拳,然后抽身跑了回去。
“哎呀,这把这愁的啊,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孙卫的脸上终于见了笑容,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如释重负般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看,我说啥来着,不用急,啥事儿都没有!”李大林又开始卖弄了。
“来,你们几个过来看看吧,这家伙儿出来了!”说话间,产房的门打开了,秦敏抱着一个小小的被包走了出来,“看看,多招人稀罕!你们说说,像谁?”
“这脸型,一看就像老孙大哥!”李大林说道。
“不过这眼睛和眉毛倒是像嫂子多一些。”张玉柱补充道。
还没等孙卫国说话,秦敏就把被包收了回来,“行了,先看看,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也明白,孩子得监护起来,之前就说好了,我先抱过去了。”说完,便抱起孩子,和几名医护人员向外跑去。
在她们的身后,苏梅躺在担架车上,被另一些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梅,梅?医生,她怎么样?”孙卫国轻轻地叫了两声之后,见苏梅脸色有些苍白,紧闭着双眼,没有回答自己,便着急地向旁边的医生问道。
“没事儿,就是太疲劳了,让她多休息就好了。”
看着孙卫国跟着单架车向病房走去,剩下的兄弟三个又议论开了。
“你们说这孩子长大以后会干啥?”
“这还用问吗?咱零二六的后代,当然是接咱们老零二六的班啦!”
“那是让他学文还是学武?”
“哪还有那么分的,咱零二六哪个成员不是文武双全的!”
“是啊,想学文,有小徐带他,想学武,柱子咱俩就收他当徒弟,你们说咋样?!”
直升机在机场上上空盘旋了一下之后,开始缓缓地降落下来,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