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捉住乌姬以后,木元就沉默下来,他始终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个仇存在他心中已经成了一个念想,一亘愿望实现,他心里反而空落落的,没有了奋斗目标,恐怕此生他都会我行我素浑浑噩噩了。
“在想什么?”云离看着若有所思的冷月儿问。
“我在想,人之所以能坚持下来,是因为心中皆有一个信念在支撑,但不知东离师尊你又靠什么坚持了这一百多年,难道真的想飞升成仙?”冷月儿歪头问。
“那么月儿又是因为什么留在蓬莱呢?”云离不答反问。
“刚开始是为了解身上的妖毒,再后来是想变强,因为我要保护自己和家人。”
“你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了,你还会留在蓬莱吗?”云离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心里莫名的紧张。
“不知道,看天哥吧,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冷月儿想起当初凤九天对她说过这话,此话也同样适用她,他们是一个整体,对方在哪里另一方就会在哪里!
云离的黑眸眯了眯,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在心底升腾,这种被动的感觉令人非常郁闷。
乌贼妖的擒获,大快人心,紫阳国官方及百姓自发均派代表前来蓬莱致谢,看着香火鼎盛的仙岛,冷月儿终于明白,为什么蓬莱享有极高的盛誉了,因为他们实实在在的是为民办事,而且不求回报,当然自愿供奉的不算。
蓬莱仙岛生活安逸,恐怕与这些供奉息息相关,光是冷府及天下第一庄的捐赠,就够仙岛享用几年了。
冷月儿还在感慨的时候,蓬莱内已是举岛欢腾,凤九天的英勇神武在众弟子心中已成了神一样的存在,他们崇拜敬仰,风头一时盖过了四大师尊。
冷月儿挑衅地看着师尊们,她以后可是有人罩的宠儿了,看他们还怎么困缚她?
云离哭笑不得,困得住人能留得住心吗?
乌姬被投入了锁妖山,冷月儿望着森严肃立的山体担忧,这么多狡猾凶残的妖怪能锁得住吗?
“蓬莱以普渡感化为主,里面的妖物大多数已经改邪归正了,有的甚至已经认主做了灵兽,顽固不化妖性难改的妖怪只有少数。”云离安慰道。
“比如乌姬,比如她的夫君水蟒妖?”冷月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切地道:“会不会有这个可能,乌姬故意被抓,是为了和她的夫君团聚?”
云离沉吟道:“有这个可能,一百年后乌姬再次出现在蓬莱,本身就是一个疑问,就像你说的,抓获她的过程确实简单了点,作为一个千年老妖,她肯定是寂寞的。”
“在锁妖山下他们能见面?”冷月儿好奇。
“面是见不到的,他们是单独关押的,但是他们可以听到彼此的声音。”
“也许有了乌姬的爱,水蟒能够被感化,不是说爱情能改变一切吗,说不上他们二人都会改邪归正了呢!”冷月儿憧憬地道。
云离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但愿吧。”
冷月儿再迟钝也发现了云离的不对劲,他的情绪从刚才一直不高,她后知后觉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云离惨淡地一笑:“月儿也会关心我吗?”
看着他的落寞,冷月儿的心有点酸痛,虽然她一直不承认,但他确实已经强硬地坐她心里,冷月儿只是在惶恐自己的花心与多情,于是她嘴硬地道:“徒弟关心师父不应该吗?”
“我们是真正的师徒吗?”云离灼灼地看着她,他希望能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冷月儿躲闪着他灼热的目光,嘟囔道:“不管怎么说,我一直把你当师父看。”
“即便是师徒,我也愿意为了你惘顾伦常。”云离的声音透着坚定,墨玉的黑眸如璀璨的星空令人心驰神往,她就像星空中唯一的明月,而所有的星星都只为她闪亮舞动。
冷月儿生生止住了渴望的脚步,她避开了他的目光。
云离默然地垂下眼眸,沙哑地道:“能陪我走走吗?”,说完不待她答应他就自行往前走去,冷月儿就是一个胆许,明明已经动心,却仍然坚守阵地,看来他还有得煎熬。
冷月儿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她暗自庆幸,他没有强硬地逼迫,要不然她准会丢盔卸甲,一攻一守间,两人的关系越发微妙了。
兰谷依山傍水,曲径通幽,一步一景,兰花,有着淡雅的色彩,给人带来一种幽静,清淡的花香,冷艳而芬芳,它虽不艳丽也不张扬,却象谦谦君子,似乎象征着一切美好的事物。
就像此刻走在前面的人,给她以安宁美好的感觉,和他在一起,你永远就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虽然他腹黑有时强硬,但他一直把你保护在羽翼下,容宠溺爱。
冷月儿的心不知不觉沉沦,他就是温暖宽广的沼泽,让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但又不会让她感觉窒息,似乎他一直等在那里,张开怀抱等着她自投罗网。
月白的锦袍在夕阳中染上一抹瑰丽的色彩,修长的身姿俊秀挺拔,冷月儿不知不觉跟着他的步调轻缓从容,直到前面的身影停下。
冷月儿不解地抬起头,云离温润如玉的脸上笑容浅浅:“月儿,我们商量件事怎么样?”
“什么事?”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来去自如,但是这里仍然是你的家,是你疲
仍然是你的家,是你疲倦以后需要休息的地方,你只要驻足我就在你面前,如何?”云离温柔地道。
冷月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