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的小手被景逸然的大手握住,她没有任何的动作,手指上鲜血在一滴一滴的滴落,她却恍若不觉。
痛觉似乎在漫长的杀戮岁月里,已经变得麻木。
她手指的温度明明比景逸然手指的温度要高,可是却总觉得自己手脚冰凉,想找个地方取取暖。
只是,她踽踽独行惯了,不敢放纵自己沉溺于美好的温暖中。
只有冰冷和黑暗才能让她保持良好的状态,温暖,容易让她失去从千百次锤炼中得来的宝贵的直觉。
“你手指受伤了,怎么都不吭一声!”景逸然看着小鹿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心中蓦然一疼。
都说十指连心,手指受伤,比别的地方受伤,痛楚要强烈的多。
可是眼前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子,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痛楚似的。
景逸然直接把小鹿抱起来,放回床上,阴沉着脸命令她:“坐在这儿不许动,我去拿药箱。”
小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动。
景逸然转身走了,一分钟后提着一个大号的药箱走了回来。
他家里别的东西没有,但是急救药箱却是最充足的,而且他包扎伤口的经验已经丰富的堪比木青这种顶级医生了。
没办法,他受伤的次数实在是太多,早就练出来了。
从药箱里取出酒精棉,熟练的给小鹿的伤口消毒,而后拿出洁白的纱布,给她把伤口包住。
几分钟的功夫,景逸然就伤口处理好了。
他不禁洋洋自得:“怎么样,本公子包伤口的技术不赖吧?以后要是没饭吃了,我可以开个医馆,专门治跌打损伤,这技术,绝对是大师级的!”
小鹿看着他熟练的包扎动作,心里不禁软了几分。
如果不是受过很多次伤,是不可能这么熟练而且专业的。
她的目光从手上移开,停在景逸然那张妖孽般俊美的脸上,随后罕见的用认真的语气开口道:“不要跟景逸辰作对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景逸然一愣,随后恼怒异常,气的他鼻子都要歪了!
他“嘭”的把药箱给踢到了一边,药箱里的玻璃瓶在里面哐当直响,他怒吼道:“放屁!老子怎么就不是他对手了?!他是三条腿还是三只手,还是三只眼睛?他也不就是个人而已,老子手里的钱没他多而已,否则还能让他嚣张这么久!”
景逸然俊美的脸上全是无法压制的怒气,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样,噼里啪啦的一顿咆哮。
“你们人人都看好他,凭什么就认定我不如他,凭什么我就一定要输给他!我告诉你们,你们全都错了,错的离谱!我一定会打败他,让他变得一无所有,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你们全都眼瞎!”
小鹿静静的听他发泄,等他火气消了一些,才平静的开口道:“我不是说你不如他,我是说,你不要跟他作对,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景逸然根本听不进去,暴跳如雷:“你赶紧给我滚蛋,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还帮着别人说话,我是有病才收留你!我刚才就应该一刀直接捅死你,省的留你在这儿找我晦气!”
小鹿站起身,神色平静的往外走:“好,我走。不过,我要告诉你,刚刚你根本杀我不了我,反而是我手下留情,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她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
等景逸然回过神来,小鹿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懊恼非常。
小鹿手指受了伤,而且她刚刚只穿了一件吊带衫,底下一条小裙子,外面的气温已经是零下五六度了,而且是三更半夜的,她一个小姑娘家,出门太不安全了!长那么漂亮,又是一张娃娃脸,万一被人盯上了,抓去做坏事怎么办!
景逸然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
他好像忘了,以小鹿的身手,估计谁要是盯上她,做坏事的人肯定是小鹿,盯上她的人只有跪地求饶这一条路可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追出去,也不想知道。
反正就想出去把那个说话连委婉都不会的女人给追回来。
景逸然随意穿了一件外套,大步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在心里嘀咕,真是的,脾气比他还大,说走就走!
他刚刚不就是火气大了点儿,声音高了点儿,语气冲了点儿吗?死丫头,还是那个只知道抱着棒棒糖啃的小鹿招人喜欢,这一个这么倔,而且他又打不过她,简直是个刺儿头!
小鹿在景家已经很多年了,虽然时常不见踪影,不过她是这么多年来,跟景逸然最亲近的一个人。
景逸然虽然喜欢美女,但是他对女人都不长情,交往过的女人最长的也没有超过一周的。
小鹿一直都长得粉雕玉琢的,十分讨人喜欢,而且她在景家的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因为景家没有危险,深藏在她体内的那个擅长杀戮和应对危险的小鹿,不会醒来。
如果硬要把小鹿算作景逸然生命中的女人,她应该是所有女人中,跟着景逸然时间最久的。
最近十年间,景逸辰并没有回过景家,所以他跟小鹿之间,感情比较淡,反而是景逸然,常常会带着小鹿到处去惹是生非。
小鹿力气大,打架斗殴是把好手,景逸然干坏事儿总愿意带上她。
虽然有时候危急时刻,小鹿就会性格大变,然后打架水平会猛的暴涨,但是景逸然并没有多想,他以为,泥人儿也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