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说,他会找机会让我去看骆安歌,要我稍安勿躁。
好在每天他都发骆安歌的照片给我看,倒也缓解了我的焦虑。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星期,新闻里全是元笙箫放下事业陪伴爱郎的消息,满屏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我都觉得自己快疯了。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半夜偷偷跑到了医院,总要看一眼才放心的,我这么安慰自己。
阿穆带着我从特殊通道坐电梯上了十八楼,进了病房后他就在外面给我放哨。
我觉得骆安歌好像又瘦了,因为他的下巴比我的还尖,脸色比我的还白。
我抓起他的手的时候,都觉得他的骨头硌疼了我。
我不敢说话不敢哭,只好拼命忍住眼泪,一遍遍在心里呼喊他的名字,一遍遍求他,一定要醒过来。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好看,胡子也处理过了,看来元笙箫把他照顾都很好,我多么希望,帮他做这些的人,是我。
阿穆进来,小声提醒我该走了,我知道元笙箫就在隔壁,这里稍微一点声音,她都能听见。
日子又恢复到了上一星期的状态,我整日坐在家里,现在不敢看新闻了,怕看了自己会难过。
实在烦躁了,就拼命逼着自己看考研的资料。
有时候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幻觉又来了,骆安歌推开门,走过来在我脸上亲啊亲,唤我勿忧,要我陪他吃饭,他说他头疼,要我帮他按摩。
有时候还会有幻听,有人在我耳边,一直重复勿忧两个字。
我发现思念这东西真是要人命,它会像疯狂生长的藤,严丝合缝缠着你,缠得你窒息。
我实在太想骆安歌了,虽然阿穆一再强调要我不要再冒险,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想见骆安歌的心,我决定冒险一次。
束从轩听说我要跟他一起去医院看望骆安歌,估计觉得有些奇怪,那时他刚从美国回来,我们俩在吃日本料理,他问我:“为何突然想去?”
我胡乱找借口:“我们那么好,他又是你侄子,我去看一下也是应该的啊。”
他没有多想,点点头说:“吃完饭就去。”
我试探着问:“他家人在吗,我去了会不会尴尬?”
他拍拍我的头:“有我在,不用怕。”
一路上我都是手心冒汗,既沉浸在即将见到骆安歌的喜悦里,又着实有些害怕要去面对他的家人。
一路七上八下到了医院又到了十八楼,出了电梯看见几个小护士在护士台聊天。
我没有在意,只是从她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听见一句:“今早去查房,听见骆家老太爷跟元小姐说,等骆公子病好了,赶紧要个孩子。”土余女弟。
另一个说:“好激动,明早到我查房。你们知道吗,上次我偷偷拍了元小姐帮骆公子擦身子的照片,就有狗仔找我,出高价买那些照片呢。”
我不由得感叹,病成那样了,还能卖钱。
要是以后我们都老得头发花白没事干的时候,找个板凳让他坐在路边,给那些花痴拍照,拍一次一百块,不出一个月,一定是盆满钵满。
快到病房的时候,看见元笙箫跟一个外国人站在窗子边,两人用英语交谈着什么。
我有些紧张,呼吸也不顺畅起来,脚步滞了滞。
有人从病房里出来,是阿穆,看见我他也愣住了,不过很快装作不认识我,只是跟我身边的束从轩打招呼:“束先生您来了。”
元笙箫回过头来,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从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