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楼去,骆安歌正在打电话:“明天我会把图纸发给你,你按照我的思路设计就行。”
我推门进去,他结束了电话,看着我笑。
他剃光的头发刚长出来存许,这个发型显得他更瘦,我蹲在地上帮他套上拖鞋,又拿了外套给他披上。
他突然抱着我:“勿忧,我抱抱你和宝宝。”
我环住他的腰,跟他说出我的想法:“今晚我们全部人一起吃顿饭,每个人发一个红包,让他们回家陪家人过年去。阿穆和阿云反正没地可去,就留下来陪我们过年好了。”
他问:“佣人全走了,谁做饭?”
仿佛知道我的想法,他叹口气:“不行,这样太累了,医生说,怀孕前期要多休息。”
“骆安歌,你知道吗,经历过这一次,我的很多想法发生了改变。当初我想要这个孩子,是害怕手术后你会失忆,我想留一个念想。现在你没失忆,我就想,以后可能真要在家相夫教子了。”
“相夫教子就要亲力亲为做饭?”
我笑起来:“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嘛,再说我就想做饭给你吃,把你养得胖胖的。等过了年回到康城,我就好好养胎。”
他捏了捏我的?子:“依着你吧。”
四嫂和佣人以及阿穆阿云一听说要跟我们一起吃饭,都直摆手,说这会坏了规矩。土帅肝扛。
骆安歌挥挥手,咳嗽了一声:“以前是没有这个先例,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骆家是勿忧做主,你们就听她的吧。”
他们只好坐下来,我又给他们每人一个大大的红包,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对我们的照顾。
阿穆顺手就把红包给玺宝做压岁钱,玺宝不要,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拿着,我跟阿云花一份就够了。”
我甚至去酒窖里找了两瓶上好的红酒,整个别墅里都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吃完饭阿穆和四嫂抢着洗碗,玩起了两只小蜜蜂的游戏,连玺宝都乐不可支,我扶着骆安歌上楼,把空间留给他们。
找了浴袍出来,骆安歌接过去:“我自己来吧,你休息休息。”
刚做完手术那几天不能洗澡,都是我帮他擦身子,后来能洗澡了,我还是不放心,坚持帮他洗。
我抢过来:“我想让宝宝多一点时间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只是牵起我进浴室。
睡前他惯例是要看一会儿财经杂志的,我出门去看一看楼下的情况,回来就看见骆安歌蹲在床边。
我以为他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冲过去才发现他蹲在那里铺地毯。
其实整个房间都有地毯,可是他铺了好几层。
我问他做什么,他说:“你睡觉不安稳,要是摔下来摔着宝宝怎么办?”
我失笑:“骆安歌,我没那么娇气。”
他却不听,最后还叫阿穆和阿云进来,从阳台上把那个贵妃榻搬过来摆在床边,又在上面垫了厚厚的毯子。
睡到半夜我果然滚下去,触摸到贵妃榻的瞬间,一双大手把我捞回去。
我翻个身躺在那个温暖的怀里,咕哝着:“嗯,还是爸爸有先见之明。”
一大早就被恶心的感觉弄醒,趴在水池边干呕半天,除了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接了水漱口,在镜子里看见那个憔悴虚弱的自己,也看见了站在我身后的骆安歌。
我抹一把嘴,冲他一笑:“没事,医生说,过一阵就好了。”
他心疼地抱着我,突然蹲下去,把脸贴在我肚子上:“妈妈很辛苦,宝宝别折磨她了。你乖乖在里面,等你出来,折磨爸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