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夏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我怎么不见李万秋。
我想着李万秋应该是知道江福海出事赶去医院了,我不敢告诉夏琪,怕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夏琪累得满头大汗,何俊熙在一边心疼地帮她擦拭,嘴里虽然抱怨着她怀孕了还要亲力亲为,其实语气里满是宠溺。
看到好姐妹这么幸福,我也高兴,所以晚饭的时候不由得贪杯,喝了一些红酒。
汤川秀和骆安歌一左一右摁着我,可是我高兴得忘乎所以,新郎新娘来敬酒的时候,我抱着夏琪不撒手,惹得何俊熙黑脸。
骆安歌拉着我坐下,我嘿嘿笑着,一边一个拉着他和汤川秀:“我爱你们,真的,很爱很爱,你们两个能不能为了我,永远和平共处?”
骆安歌捏了捏我的脸:“不是已经和平共处了么?”
汤川秀赞同地点头:“就是,已经为了你,和平共处了。”
我看着在何俊熙的保护下挨桌挨桌敬酒的夏琪,仿佛看见了展翅欲飞的天使。
我端起酒杯,眼泪砸在红酒里,瞬间没有踪影。
骆安歌揽着我,压低了声音问:“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才舍不得让你这么挨桌挨桌敬酒呢。你看看那些男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
我嘿嘿笑起来:“骆安歌,你就是最大的那只老虎。”
他也笑:“宝贝,在你面前,我就是纸老虎。”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汤川秀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的脸色不太好,说了两句之后把电话递给我,比了一个嘴型,告诉我是汤云宗打来的,要跟我说话。
我看了骆安歌一眼,发现他好像无所谓,我接起电话,小心地喊了一声:“爷爷……”
汤云宗的语气跟以前一样,呵呵笑着问我:“阿忧啊,想爷爷了没有?”
我实话实说:“想了。”
“爷爷也想你,只是爷爷身体不好,不能回来看你。阿忧啊,爷爷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你……”
我齐子酸酸的,捂着话筒:“您别这么说……”
“阿忧,你听爷爷说完好吗?这几年我没有一天不想找到你,还有你小姨,现在你们都找到了,按理我应该没有遗憾了,可以下去见你奶奶还有你爸妈。可是阿忧,爷爷是贪心的,爷爷不想就这么走,你还没有认祖归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好像是怕我不高兴。他说:“阿忧,爷爷是答应过你,不打扰你现在的生活。可是爷爷真的不甘心,你认祖归宗和你现在的家庭以及生活,并没有冲突啊。”
我拿着电话起身,想要去僻静一点的地方跟他说这个话题,才起身骆安歌就拽住我。
我以为他是生气了,毕竟自从汤川秀出现以后,骆安歌从来没给我谈论过我的身世这个问题。好像这是我们之间的禁区,谁也不能碰。
骆安歌跟我比口型:我跟你去。
我想了想,这件事总要有一个人主动。否则总有一天,会成为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条鸿沟,我们很难迈过去。
骆安歌带着我到了外面,从出门到进电梯再到停车场坐上车,他一直牵着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要我不要害怕。
我对着他笑了笑,把电话的免提打开:“爷爷,您说,我在听。”
汤云宗当然知道这就意味着我愿意正视这个问题,他自然是高兴的,问我:“阿忧。你不怪爷爷吗?”
我握紧骆安歌的手,顿了顿:“不怪,那天哥哥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了,小时候我被深度催眠过,所以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他们怕你陷在那个噩梦里出不来,所以给你催眠。阿忧,你现在的爷爷和爸爸妈妈,真是好人,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听他这么说。我有点高兴:“对,他们都对我很好。爷爷,我很幸福,除了有他们,我还有骆安歌。当然,还有你和哥哥。之前是我太绝对了,我害怕你们打破我宁静的生活,所以逼着你们走。现在我想通了,逃避不是办法。”
是的我想通了,血浓于水,我不可能因为害怕打破现有模式就排斥我是汤家女儿这一条,这对汤家人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汤云宗是我爷爷,汤川秀是我哥哥,跟现在的爷爷爸爸妈妈这个家庭一点冲突也没有。
生育之恩和养育之恩本来就没有冲突的,我甚至可以猜得到,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里,我的生父母在临终之前把我托付给了伊广山。
因此,作为那场血雨腥风的亲历者之一,我才有可能活到现在。
汤云宗自然是喜不自胜,问我:“阿忧你真的想通了?”
我靠在骆安歌怀里:“是的,爷爷,我想通了。骆安歌也想通了,我们热情欢迎您回来。”
汤云宗吃了一惊:“他在你身边?”
骆安歌笑起来:“爷爷,您好,我是骆安歌,勿忧的丈夫。”
“小伙子,你好。”
“这是我跟勿忧共同的决定,这件事情必须我们全部人坐在一起才能解决,所以,欢迎您回来。”
汤云宗激动得打翻了什么,我听见那边有一个女人用英语说着什么,大意是要他不要乱动什么的。
可是他哪里顾得了:“阿忧,你等着爷爷,爷爷现在就去订机票。”
挂了电话我小心翼翼看着骆安歌,我很怕他生气,发现他的脸色并没有不悦的时候,我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