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之所以会惊慌失措从顶楼跑下来,是因为黑暗中那个被我救了的男人,也就是骆安歌强吻了我。
我看着元笙棋,突然觉得好笑,因为我又想起了芒康。
不管小时候我和芒康之间如何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管小时候我说过多少次长大了非他不嫁,不管后来他如何历尽千辛万苦找寻我,我们之间都不可能,因为我有了骆安歌。
我跟芒康尚且如此,又何况是我跟元笙棋呢?
“元笙棋,你知道吗?芒康也跟你说过一样的话,他说是他先遇见我的,我应该跟他在一起,而不是跟骆安歌在一起。为了拆散我跟骆安歌,他买了我,害我失去孩子……”我不愿意再去回忆那种噬骨的痛,我只是看着他,轻声问:“元笙棋,你说,你跟芒康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我的话触痛了他。他脸上现出一种伤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阑珊,你说我跟芒康没有区别,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硬着脖子:“是,元笙棋,在我眼中,所有试图拆散我跟骆安歌的人,不管男女,都不是好人。”
我又哭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他撕烂了,而他的目光正灼灼地盯着我,我吓得叫起来:“元笙棋,你还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他呵呵笑起来:“阑珊,我要是真想吃你,你以为你跑得掉?”
我怒目而视,眼泪簌簌而下:“骆安歌会杀了你。”
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耸耸肩:“无所谓,只要能得到你,哪怕只有一分钟,就算要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我知道他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我也不敢拿话来激他,于是转换话题,要他松开我。
他果真解开我的手,不断帮我擦眼泪,可是哪里擦得完,就跟水龙头坏了似的。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只顾着哭,哭着哭着突然意识到元笙棋正抱着我。
我一把推开他,捡起地上的包包就要出门,走到门口听见他的声音:“你确定要这样出去,阿穆会怎么想?”
我突然顿住,是啊,我现在完全是衣裳不整,怎么见人?
我抹一把泪,扭过头去。
元笙棋还站在那里,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表情很奇怪。
过了几秒钟,他走到餐桌边坐下,掏出电话拨出去:“半个小时,送一套s码的连衣裙过来。”
挂了电话他端起酒杯,摇晃着,目光却是停驻在我身上:“三十分钟,能等吗?”
我用包包护着胸口,掏出电话就要打,他也没有阻止我,只是淡淡开口:“你确定骆安歌不会多想吗?”
我白他一眼:“谁说我要打给骆安歌了?”
汤川秀的电话很快接起来,他接我的电话永远都是不超过三秒,而且声音好听:“阿忧,是不是想哥哥了?”
我开门见山:“哥哥,我在市中心这边的幽兰会所,你帮我送一件连衣裙过来,包间是520。”
“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我看着元笙棋,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我,抿一口红酒,笑了笑:“我都忘记了,你还有一位好哥哥。”
我没力气深究他话里的含义,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元笙棋,这件事我不会告诉骆安歌。但是请你记住,不管你因为什么喜欢我,都不是你做出那么多事情伤害我的,这辈子下辈子我都只爱他。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该祝福我,而不是伤害我。”
说完这些话,我使劲拉开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站在不远处的阿穆一眼就看出我的异常,他几乎是飞奔过来:“姑娘,您怎么了,他欺负你?”
我低着头:“没有,就是突然觉得你家公子挺可怜的。”
他挠挠头:“是啊,公子是挺可怜的。不过还好有您,他现在很幸福啊。”
我笑了笑:“有了他,我也很幸福。”
我站在洗手间门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掏出化妆盒,想要做一点伪装,不希望骆安歌看出来什么。
可是,眼睛红肿着,嘴唇也有些肿,瞒得过他吗?
很快汤川秀就来了,他看了看我的样子,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开了一个包间,给我换衣服。
撕烂的裙子脱下来的时候,我又不争气地哭起来。
我现在最想飞奔到骆安歌身边,当初为了鲍嘉的事情我没少跟他闹脾气,原来都是我误解他了,这一切都是元笙棋在搞鬼。
我穿着新裙子出门的时候,阿穆已经不见了,只有汤川秀等在那里。
他轻轻抱着我,拍着我的背:“骆安歌也是,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出来?”
我抱住他:“哥哥,不关他的事,是我们低估了元笙棋。”
他揽着我往外走:“没事,总有一天,哥哥帮你收拾他。”
到外面的时候,迎面遇上元笙棋的秘书,抱着一个盒子急匆匆进去。
应该是元笙棋让她准备的裙子,只可惜我用不到了。
还好回到医院骆安歌在睡觉,四嫂说他一直在等我回来,还闹了点脾气,好不容易才睡着。
我让他们全部回去,我留下来,然后我关了大灯,只开着微弱的那一盏壁灯。
我坐在床边,看着我爱的男人的这张脸,真好真好,我们还在一起。
后来一个多月都没再见到元笙棋,那时候我天天窝在图书馆查资料,中午的时候骆安歌到学校陪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