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我:“伊阑珊,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因为我害死了你爷爷和小姨吗?还是你舍不得芒康?我知道,其实你早就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认为芒康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是不是?那我算什么,伊阑珊,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杀人凶手吗?”
我说不出话来,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觉得我跟骆安歌之间,真是再也回不去了。如果之前我还抱有一丝丝幻想的话,从现在开始,我们彻底玩完了。
我的沉默换来下巴上的疼痛加剧,骆安歌一把甩开我,导致我的头撞在沙发上。
我倔强地看着他,然后我慢慢站起来,越过他上楼。
有一件事他说对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杀人凶手。
我的无视让骆安歌万分愤怒,当我上到第四级台阶的时候,他怒吼:“你给我站住。”
我很听话地站住,转过身看他,嘴角衔着一抹笑:“骆安歌,怎么,想打我是吗?”
他一步步走过来,我们之间隔了四级台阶,他看着我,声音冰冷:“伊阑珊,我说过,我并非善良的人。你可以当我睚眦必报,也可以当我疯了,总之不管如何,你必须出现在婚礼上。”
我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那种寒冷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把我的五脏六腑冻起来,我都能听见血液倒流的声音。
“我要是不呢?”
他冷笑一声:“那你就想好了,承担得起那惨烈的代价吗?”
说完这一句他就转身走了,当他的背影消失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我终于无力地攀着栏杆,捂着嘴哭起来。
四嫂小心翼翼问我:“姑娘,您没事吧?”
我抹一把泪,摇摇头:“没事我累了,回卧室看孩子。”
回到卧室我收拾了自己,给孩子们喂奶,我很想打电话给汤川秀和芒康,可是现在我不敢轻举妄动,我甚至怀疑卧室里被骆安歌安装了监听器。
我是哭累了睡着的,第二天醒过来突然发现偌大的卧室里只有我。而孩子们不见踪影。
一开始我以为是四嫂抱着孩子们下楼去了,可是等我换好衣服下楼,突然发现连四嫂也不见了踪影。
我心一沉,赶忙跑去院子里,问正在浇花的佣人怎么回事。
她眼神闪躲着,颤颤巍巍:“姑娘,我不知道,公子一大早就把小公子和小小姐接走了,四嫂也走了。”
我按捺着问:“他们有没有说去哪里?”
“好像……好像是国外……”
国外?
我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去,我赶忙抓住围栏,定一定心神跑回客厅,给骆安歌打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我大喊:“骆安歌,你把孩子弄哪里去了,你他妈现在在哪里?”
骆安歌等我发完火了,才慢悠悠开口:“伊阑珊,那天汤川秀问你,要不要带孩子一起走……还记得你的选择吗,你说不要。是你先不要孩子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我浑身一震,那天汤川秀跟我说的话骆安歌怎么会知道,难道真被我猜对了,他在卧室里安装了窃听器?
“伊阑珊,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不可能让我的孩子跟你这样的母亲在一起……还有,顺便通知你,你的家人现在正在进行环球旅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来。至于你心心念念的芒康,瞧好吧,等我们明天结婚的时候,你就会看到……”
我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喊:“骆安歌够了,够了……你别动我的家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再也不跑了,我安心跟你过日子,求你了,你别伤害我的家人。”
他冷哼一声:“晚了,伊阑珊,太晚了。”
手机里传来挂断的嘟嘟声,我跌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
佣人们全都看着我,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我。
我哭了很久,最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给汤川秀打电话,语音回复我电话关机,我又给我爸妈和伊华阳还有杜樊川打。
果不其然,谁的电话都是关机。
一种恐惧从脚底板升起来攫住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知道这一次骆安歌是真的生气了,他不能拿我怎么样,只好拿我在乎的人威胁我。
我不知道芒康的号码,就算知道我现在也不敢联系他,我猜想骆安歌一定在我手机里安装了监听器,我也拿不准他到底知不知道芒康的踪影,要是这是他欲擒故纵的把戏,那我就中计了。
要真是那样,一旦我联系上芒康,芒康势必会不顾一切来带我走,那么骆安歌的人就会抓住他。
他已经死过一次,再经不起折腾了。
在客厅枯坐到中午,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打了元笙棋的电话,我知道他做了爸爸以后鲜少出现在公众场合,大部分时间都陪着老婆孩子待在靖南。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毕竟他是商人,没必要为了我得罪骆安歌。
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除了他,我不知道还可以找谁。
没想到元笙棋的电话很快就通了,听见他的声音,我激动得哭起来,嗫嚅着喊他的名字。
他的语气立马焦急起来,大喊:“阑珊,阑珊,是不是你?”
我哽咽着:“是我,元笙棋,我真是走投无路了,你能帮我吗?”
我没想到元笙棋来得那么快,我只是回卧室收拾了一下包包,他就到了。
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我知道没有人会拦我,前几天骆安歌在别墅里安排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