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小心翼翼看着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芒康就喊起来:“她不是你们妈妈,你们再乱叫,我把你们舌头割下来。”
琉璃哇一声就哭了,缩在齐光怀里,始终是孩子,一听说割舌头,害怕得浑身发抖。
我一拳打在芒康肩膀上:“康哥哥你干什么吓唬他们,你不是说稚子无辜?”
他有点孩子般的委屈:“我就是不喜欢他们叫你妈妈,将来我们有了孩子……”
他没有往下说,只是低着头,我知道他的意思。
对于他内心里的伤痛,我感同身受,却无能为力。
因为心理医生说过了,我这个病,是心病。
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心药在哪里。
我握住芒康的手,语重心长:“康哥哥,我知道我的病很严重,你不能因为这个不爱我。”
他被我逗得笑起来,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凑过来。
我笑着亲他一口,他很容易满足,凑到我耳边,魅惑地问我:“晚上我们再试试?”
我又脸红了,可是转眼就看到两个孩子都看着我,是那种渴望的眼神。
我心情大好,问他们吃饱没有。
孩子们乖巧地说吃饱了,忙却却突然问我:“你不会打算把两个孩子带回家吧?”
我看着他:“要不然呢?”
他瞬间黑脸,看着齐光,语气也不太好:“叫你家人来接你们,我家里可不是收容所。”
齐光抱着还在啜泣的琉。小声问我:“妈妈,要是爸爸不能来接我们,你会丢下我们吗?”
我的心瞬间柔软起来,对着他们一笑:“不会,放心。”
芒康蓦地站起来,也不知道他为何对两个孩子那么大的仇恨,一定要赶人家走。就算他跟他们的爸爸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也不至于牵扯到两个孩子身上。
他自己不是说了吗。稚子无辜。
琉璃吓得又要哭,被齐光捂着嘴,兄妹俩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我推搡着芒康,半是威胁半是撒娇:“康哥哥你先出去,我们很快就来。就当为了我,谁让我多管闲事了呢。”
他恶狠狠看着我:“阿忧,就你烂好心。”
我其实不是烂好心,连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是拒绝不了这两个孩子,看到他们眼眶里隐忍着不敢掉下来的泪水,我就是会心疼。
以前我不是没跟孩子相处过,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只能解释为缘分。
芒康好歹是出去了,但是我知道他满腔愤怒,看来今晚我又要好好哄哄他了。
门关上后,琉璃扑到我怀里,啜泣着:“妈妈。妈妈,那位叔叔好恐怖,他要割我的舌头。”
我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安慰她:“不会不会,那位叔叔就是吓唬你的。”
她越发哭:“我要爸爸,妈妈,我要爸爸。”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是这样,一哭起来就没有个够,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掏出电话,找到之前齐光打过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好听的男声:“阿忧,是你吗?”
虽然我知道他喊的阿忧不是我,可是我还是点头:“是我,抱歉,骆先生,你恐怕得派人过来接孩子们。”
他还是那样好听的磁性声音:“阿忧,怎么了呢?”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他我担心要是把孩子们带回去半夜芒康会把孩子们怎么样吧,思来想去只好把电话递给琉璃。
琉璃小小的身子颤抖着:“爸爸,那位坏叔叔要割我的舌头。”
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琉璃又把电话递给我,啜泣着:“妈妈,爸爸要跟你说话。”
我接过来,听见男人的声音:“阿忧,麻烦你先帮我照顾,我妹妹现在已经在机场……从康城到坞城需要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你可以帮我吗?”
我心里想的是拒绝,毕竟芒康明确表明太毒了,我要是还坚持把孩子带回去,他一定会生气。
可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我竟然点头:“好吧,我先把他们带回家。”
“谢谢阿忧。”
这时候门被打开一个缝儿,芒康的脸出现在那里,他有点不耐烦:“好了没?”
我叹口气挂断电话,把琉璃抱起来,然后牵着齐光出门。
芒康自己开了车来。一般情况下如果我们俩都开了车的话,他会跟我坐一辆,然后叫人过来把他那辆开回去。
他总是说不相信我的车技,虽然迄今为止我从未出过意外,脸擦碰都没有。可是他还是不放心,总是要充当我的专职司机。
此刻他还是像以往一样打电话叫司机过来开车,然后他走到我面前,对着我伸出手。
我知道他的意思。为了我,他妥协了,暂时愿意让孩子们跟我们回家。
我把琉璃递给他,可是小姑娘死死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我不要叔叔,叔叔会割我的舌头。”
我无奈地笑起来,芒康冷哼一声,强行把孩子抱过去,塞在后座,冷着声威胁:“再哭,我就把你丢出去。”
齐光赶忙从另一边爬上去,然后把妹妹抱在怀里,对着芒康说:“叔叔放心,妹妹哭一会儿就不哭了。”
芒康重重地关上车门,然后牵着我到副驾驶室那边,护着我的头让我上车,弯腰帮我系安全带。
他的头发蹭着我的下巴。我忍不住抱住他的头,亲了亲他的脸:“康哥哥你真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他冷哼一声:“记在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