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萦怀没让我过去,也没让我坐,只是眉头皱着:“阑珊你看看你,把沐沐吓得……加拿大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开心奶奶知道,沐沐还小,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么,非得跟她争长论短?”
我点点头,看着容沐,悠悠反问:“奶奶,你的意思,我不能跟她争是吗?她要什么您不知道吗,她要我的丈夫,我要让给她,是不是?对不起,我还没那么大度,让别的女人跟我分享一个丈夫。”
莫萦怀的脸色刷地就白了:“阑珊,我说什么了,你要这么咄咄逼人?我有说让你把丈夫让给她吗,她就是依赖安歌一点喜欢安歌一点,这也有错吗,你怎么胡搅蛮缠呢?真不愧是失踪过八年的人,跟以前始终不一样了。”
这就是我的七寸,莫萦怀不动声色拿捏得很好很好。
我就知道,八年后,骆安歌还是骆安歌,其他人却不是其他人了。
莫萦怀始终介怀我这八年一直跟在芒康身边,她是封建大家庭出来的大家闺秀,三从四德是最讲究的,怎么会没有想法呢?
真不愧是影后,演技那么好,借刀杀人这一招玩得出神入化。
可是她打错了算盘,不是只有她会角色转化,我也会。
而且,我比她玩的好。
外面音乐传来声音,我知道是骆安歌,他刚才就说过要来接我的。
我昂着头看着莫萦怀:“奶奶的意思是,我不配陪在骆安歌身边,我不干净,是不是?那您可以去跟您孙子说,他要是同意您的话,我可以走。”
莫萦怀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更没想到我会这么顶撞她,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气得拍案而起:“好你个伊阑珊,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尊老爱幼,没人教过你是吗?”
容沐一看为了她莫萦怀跟我吵起来,自然是要帮忙的:“奶奶,哪里有人教她,您不知道她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是什么人。就她那小姨,您还记得吗,束家就是被她害得家破人亡的。要不束文安出了事,哪有后来爷爷的那些波折。”
我没想到她一下子能想这么多,一下子牵扯了那么多人,最后回到了骆连慈身上。
骆连慈是莫萦怀的切身之痛,容沐简单的几句话,莫萦怀就红了眼眶,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老泪纵横:“就是啊,我一想起我们家老爷子,心都快要痛死了。沐沐你说,要不是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骆家哪会变成现在这样?”
容沐乖巧地点头:“奶奶说的是,都是这个女人,是她把我们害成这个样子。她姐姐抢了我爸,又害死了我爸,害得我妈生不如死……她要是再跟安歌在一起,会克死安歌的。您看,芒康不就被她害成那样么?”
莫萦怀点点头,抓住容沐的手拍了拍:“是啊,都是奶奶糊涂啊,当时应该拦着的。毕竟八年了,人都是会变的。而你知根知底,一定会对安歌的事业有帮助。都是奶奶糊涂啊,让你受委屈了。”
我冷眼旁观这二人唱双簧,等到听见骆安歌跟管家说话的声音了,这才蓄积了满眼的泪水,却忍住没掉下来:“奶奶您的意思是让我跟安歌离婚是吗,您怎么能这样呢?那八年是我是我的错吗?”
莫萦怀看着我,有点嫌弃:“怎么能不是你的错呢,要不是当初你作,会是今天这样吗?伊阑珊你想过没有,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骆家,你跟芒康那八年,可被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过。外面说的可难听了,说我孙子穿人家穿过的破鞋……”
我不敢置信地后退两步,恰好倒在推门进来的人怀里。
我一把推开那个人,满是受伤地看了屋子里的两个女人一眼,捂着嘴跑了。
骆安歌要来追我,被莫萦怀厉声喝住:“骆安歌你给我站住。”
我一路跑一路跑,跑到楼底下被束艾卿抓住,她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叹口气:“跑又有什么用呢,老太太铁了心要听容沐的。”
我哭得说不出话来,莫萦怀完全是被容沐洗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外面的人怎么说我我不管,可是她是一路看着我跟骆安歌走过来的人,怎么能那么说我呢?
我觉得五脏六腑被人撕开一样的难受,一把挣脱了束艾卿,快步往外面走。
电话一直在响,我以为是骆安歌,就没有接,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看见任何人。
跑到外面,正想着这里不好打车,就看见一辆黄色的跑车停在我面前,蒋舒航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冲着我大喊为什么不接电话,看见我满脸的泪吓一跳,车门都没开就跳下来:“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推开他坐上车,要他送我离开这里。
而骆安歌的身影,已经从院子里匆匆跑出来,我大喊了一句开车,蒋舒航的反应倒是快,一脚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出去。
电话一直在响,我摁了挂断,然后快速关机,这才虚脱一般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呼吸。
一直到车子停在护城河边,蒋舒航才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我现在也是把他当自己人了,反正他不会害我,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他听,事无巨细,包括莫萦怀说我的那些难听的话。
蒋舒航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问我:“你就这样跑出来,那不是如了她的意,你是不是傻?”
“那该怎么办?”
他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