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鲲举着手腕粗的火红的蜡烛的时候,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难不成他们要烧死我?
可是我想错了,他们那样龌龊阴毒的人,一定想不到烧死我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他们想的比那个恶毒千万倍。
龌龊大叔手握皮鞭,他每抽我一下,小鲲就把蜡油淋在伤口上。
我都能听见蜡油在血肉处滋滋的声音,新的伤口覆盖住了旧伤口,可是疼痛却是加倍的,屈辱要是加倍的。
可是,药物的作用已经使我失去了抵抗力,只能任人宰割。
蜡油慢慢凝固起来,黏腻腻糊在我皮肤上,皮鞭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开我的皮肉,那毒往里渗透,一直到心脏。土吗贞划。
这还不算变态,小鲲在我浑身的伤口上都淋上蜡油之后,突然解开衣服,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我甚至能嗅到他身上,那种外国人所特有的雄性的味道。
他又开始吻我,一脸肮脏龌龊的笑。
我拼命摇头,趁他不备,我张嘴咬住他的耳朵,他大叫着松开我,一巴掌甩在我脸上,骂了一句什么,也许是fuck之类的。
一种腥甜的感觉从喉咙那里冲出来,冲破了我的舌头,穿过我的牙?,跑了出来。
我终于喊出了声音:“骆安歌,救我……”
小鲲他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干脆利落地砸在我脑门上。
我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就昏了过去。
醒过来之后我看到我爸妈还有我爷爷以及我姑妈,我们家所有的亲戚全部坐在一起,我爸妈眼睛红肿着,怀里抱着一个人的相框。
是我的黑白照片,而面前的地上,全是菊花……
原来我已经死了,可是我明明还活着的啊,接下来我就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我从门外进到房间里,根本不需要推门,直接穿过玻璃就进来了,而且他们都看不见我。
我大喊大叫,他们都看不见我,我爸和姑妈一左一右搀着我妈出门,我妈哭得昏过去。
我飘在半空中跟他们出门,蓦地看见小鲲站在门外。
他淫笑地看着我,勾勾手指转身走了。
我跟上去,看见他进了一个房间,我穿过玻璃进去,这才看到大叔也在,两个人手里都拿着绳子。
他们把我抓起来绑在床上,又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大喊大叫着,他们用白布堵住了我的嘴。
我是鬼,可是我居然拿坏人没有办法。
最后的瞬间,我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大喊:“骆安歌,骆安歌,救我……”
黑暗中有人抱住我,拍着我的背,我虚脱一般靠在他怀里,害怕得发抖,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这个时候一种奇怪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痛传来,我虽然迷糊着,却还是大约明白了一些。
原来我真的被……
我不知道在我面前的人是谁,我只知道自己狠狠推开他,也不管面前是墙壁还是床头柜,总之就是狠狠撞上去。
我还活着做什么,干脆死了算了。
我撞在一堵人墙上,是一个人宽厚的胸膛。
我抓住他的衣襟,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可是我发不出声音,唯一能喊出来的只有三个字:“骆安歌,骆安歌,骆安歌……”
啪一声,昏黄的灯光亮起来,我看清了自己回到了医院,也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
骆安歌满脸胡茬,头发衣服都是乱哄哄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他抓住我的手,我别过脸,挣脱他的钳制,整个人缩回被子里去。
这个时候我谁也不见,我只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自生自灭。
世界又安静了,我拼命把拳头塞进嘴里,拼命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过了很久很久,我拉开被子,发现骆安歌还坐在床边。
他在看我,可是我不想面对他,于是艰难地爬起来进了浴室。
脑门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淤青还在,有些东西却不在了。
玻璃碎片在手腕上划下去的最后一秒,有人撞开了门,骆安歌惊慌失措的脸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