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心头一暖,知道太子是怕她刚才吓到了,于是微微点头,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没事。
萧芊芊望着余香的身影,小声问周子欢道:“你早知道是她,所以才一直盯着看的,对吗?”
周子欢又饮了一口酒,没有答话。
“父皇,您别急着传膳啊,儿臣还没贺寿,您也不说等等,这是因为许久不见,您便不要儿臣了吗?”殿门被内臣拉开,还没见宫侍端着饭菜走进来,就听到一声活泼脆生的男声响起,众人的眼神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兴儿回来了,怎么没人通知朕?”汉元帝眼睛一亮,显然来人是他心头大爱。
来人一身青色长袍,青丝高束,一副江湖人的打扮。走到皇上面前,双膝跪地,道:“儿臣刘兴叩见父皇,愿父皇年年开心,日日快乐。”
“快起来吧,朕真是好多年没见到你,还是这样一幅没正经的样子。”汉元帝脸上挂着一丝抹不去的笑意,心情大好。
眼前这个人一出现,似乎比得上千万贺礼。
余香心中暗道:三皇子刘兴,自幼体弱多病,后来被皇上送至道观,交由道士养大。也许正因如此,汉元帝才特别宠爱这个三皇子,可是偏偏他身子骨弱,宫中的氛围并不有利于他的身体,反倒是那宫外的世界,让他倍感兴趣。据余香所知,三皇子刘兴已经许多年没有回宫了,这一次怎么想着回来了?身上的毛病都治好了?
刘兴的出现并不在余香的预料之内,可以说余香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刘兴这个人。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汉元帝显然是最疼爱这个三皇子的,那就不得不将他放在眼中了。
“儿臣已经年满十八,父皇大寿,岂有不来的道理?儿臣也没什么好送给父皇的,从道观里带了些果子回来,都是儿臣亲手摘的,父皇您尝尝?”刘兴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将其打开,递给皇上道。
余香望着那纸包里的果子,暗道这东西她也吃过,可是酸的倒牙,她不喜欢。
“皇上,容老臣先替您尝尝。”杜松上前一步道。名义上说是尝尝,实则是为了替皇上试毒。三皇子多年不曾回宫,谁知道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在杜松眼里,除了效忠于汉元帝,其他人都不可信。
汉元帝伸手一挡,道:“兴儿特意摘给朕的,你做什么非要先尝尝?不必了,当然要朕第一个吃。”他伸手拿起一个果子,也不管上面脏不脏,就咬了一大口,不想这果子酸得很,险些让他流出眼泪来。
他努力将口中的果肉吞了下去,把手中剩下的一半果子放在一旁道:“来人,给三皇子赐座。朕刚才说了传膳,此时怎么还不来,都听不懂话吗?”汉元帝不想让刘兴察觉到自己脸上表情的微微异常,连忙岔开了话题。
两侧有乐师奏响了缓和的音乐,门外走进数十位宫侍,手中端着精致无比的美食,一一搁置在百官的桌子上,而后退了下去。
当看到汉元帝动了筷子,文武百官这才敢夹起面前的食物,口中还要谢恩。
萧芊芊望着周子欢一直捧着个酒壶发呆,又道:“不吃?你不饿?”
“不饿,不吃。”周子欢又将酒壶对准了自己的嘴,痛饮一口,不是滋味。
芊芊知道他在喝闷酒,相识一场吧,你总不好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心里知道,周子欢喜欢余香,可是又亲手将余香送进了宫。其实她挺讨厌周子欢这点的,若是你真的爱一个人,那就应该不顾一切留住她,不管发生了什么,前面有什么阻碍,在爱的面前,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但周子欢显然没有这么做,他负了自己,现如今对于余香,岂不是又错失了一次。
不管他是不是一个好将军,一个好臣子,他都不是一个好丈夫,这点芊芊显然比谁都清楚。
“你不必喝闷酒,是你将她送入牢笼的,现如今也别觉得惋惜。”芊芊的一句话,让周子欢僵在原地。
除了周子欢和二皇子,场上还有一个人全程都在盯着余香,目光丝毫不移。这人按理说也是余香的老相识了,但算起来也是好久没见了。
这人便是平阳公主。
那日储宫正殿一别,平阳断定余香将太子殿下惹到了,必然活不长久。不曾想,这一月有余,她竟然被父皇钦点,成为了太子妃?
也对,细细回想起来,她当年手中还握着父皇的丹书铁券,这事儿想必是父皇一手促成的吧。
母妃现在还关在永巷内,也不知道此次她能不能跟余香搞好关系,让她在太子殿下面前求个情儿,将卫婕妤保出来。
“父皇,皇兄跟三弟都送了贺礼,儿臣也应当尽尽孝道才是。儿臣早就说过,今日为父皇嫌上的贺礼有些来头,那便是‘兴国龙脉’。”二皇子站起身来,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何为‘兴国龙脉’?
汉元帝抬起头,放下筷子,眼神有些莫测。
“它在哪儿?”汉元帝指的是兴国龙脉,他倒想看看,天底下到底有多少兴国龙脉,竟然在这同一时刻,全部蹦了出来。
二皇子走到了屏风后面,拉过了一个人,那人影身姿妖娆,身段如蛇,只凭这屏风上映射出的身影,便令人向往。
那人每走一步,身上的铃声便清脆响动,在场众人均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芳容。唯有余香听见这铃声,心中一惊,难道是她?
当那人走出来,众人均低声赞叹,“好美的人儿。”
待看清来人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