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忽似想起什么,手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本宫想起来了,他定然是被那个张放迷住了心神,整日纠缠在一起。太子整个跟一个有断袖之癖的男子待在一块,成何体统?!骜儿本身就不是讨皇上欢心的人,这名声传出去,怕是这太子之位都坐不稳。胡闹,真是胡闹。”
“不行,不能放纵太子这么糊涂下去。”皇后越琢磨越觉得再放任太子跟那龙阳之好的男子待在一块儿,就将他的未来都毁了。连忙吩咐婢女道:“芙蓉,快去备凤辇,本宫要去看看太子。”
“喏”。
半个时辰后,众人顶着太阳陪同皇后站在储宫门外,等着太子出来迎接。
就这么站了好半天,早已有公公进去通传,可依然没瞧见太子的影踪。皇后已是等不及,径自派人砸开了门,却看见自己惦记多时的太子此刻正与一赤.身.裸.体的男子在床榻上互相喂葡萄。
皇后见到此情此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甩袖子转过身去,严声道:“你们赶紧穿好衣裳给本宫下来。”
太子此时才从玩闹之中抬起头来,看见是皇后来了,笑着道:“原来是母后,许久不见,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这有二皇兄新送来的冰镇葡萄,您跟着尝尝?”
倒是床上刚才没穿衣服的男子,此时连忙套上外袍,跪在皇后跟前儿谢罪。
皇后转过身来见他们已经穿戴整齐,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打量。天下竟然有长得这等妖艳的男人,果真是狐媚相。她早就听闻太子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美男子,名为张放。整日陪同他寻欢作乐,形影不离。本以为不过是传言,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太子整日与这等孟浪之人混在一起,真是不顾身份了?”皇后气得要命,说话也不再顾及。
听见皇后辱骂张放,太子立刻不肯,跳下床来瞪着皇后道:“身为一国之母,却讲出这等粗鲁之言,您可顾及了什么身份?”
“好啊,本宫教养你这么多年,如今倒是长大了,学会跟本宫顶嘴了。”皇后一挑眉毛,又怒又气。
太子却冷笑一声,毫不在意道:“照母后这样讲,这些年当真是劳烦母后了。若是当年儿臣的母妃不是死的那样凑巧,您又何苦劳心劳神的将儿臣养大呢?说到底,这苦是您自讨的。”
“你乱讲什么?哪个奴才在你面前胡言乱语,让你听信了这等谗言?”皇后震惊地望着太子,不敢相信刚才的那番话是从这个自小百依百顺的儿子口中讲出来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后身为一朝才女,这个道理怕是无需儿臣来教。”太子今日说话句句逼人,半分不让。
皇后走到太子身侧,在其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莫以为你贵为东宫太子就敢跟本宫造次,若是没有本宫,你今日怕是早已被陛下遗忘在九霄云外了。纵然你母妃活着,就凭借一个小小的六品八子,能有本事将你推上太子之位吗?”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嘴唇都已气的颤抖,她膝下无子,自太子两岁起便带在身边,视如己出。如今已过二十载,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却句句针对自己,以为自己是什么千古歹毒的罪人。这些话多伤人心呐,他以为自己这么多年身居中宫之位,依然处处避让,慈悲后宫中人,甚至拉拢百官,是为了谁?难道为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