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终于抵达江市,在十一月的晚间还是比较阴冷的,看着小家伙裹紧身上衣服的样子,胡瑜赶紧跑到街边童装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买了件厚衣服给他穿上,这是在江市,伤风感冒就麻烦了。
熊孩子穿上大衣,对胡瑜说道:“这个地方,应该有个大人物,你看正北山上有座塔,九层塔,应该是镇什么气用的吧。”
胡瑜顺着熊孩子的目光望去,果然,在正北的山上,模糊的有个塔尖,在夜幕下,依然非常清晰。
酒店,胡瑜随意在网上订了一间,走进屋内,还算是清爽干净,对熊孩子笑道:“你把户口本都拿出来,你妈妈不说你?”
“怎么会呢?我妈知道我到哪里,也知道我跟谁在一起,他为什么要说我?”熊孩子一脸鄙夷,“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天天粘着爷爷?”
胡瑜笑了笑,他对这种软硬攻击都不怎么在意,这也是他平素修习的结果。
“你的阴人怎么样?能放出来了不?”胡瑜转了个话题。
“已经派出去了,按道理,这时候也该来复命了。”熊孩子喃喃说道。
他放出去的阴人,并不是简单的魂灵,而是地府的鬼卒,鬼卒们正是死去的被正气浇灌过的人们,也就是刑警或者侦察兵出身,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年轻早殇,这样的人才,作为阴间使者,当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吗?”胡瑜问道,他不知道鬼魂们有没有一种追踪的能力,能找到使者。
“再等等,到夜间他们总会找来的!”熊孩子目光平淡,“我去冲个澡,你先歇会儿?”
胡瑜点点头,打开了电视。
熊孩子洗漱完出来,穿着宾馆的浴袍,对他来说过长,所以都拖在地上,不过熊孩子不以为然,照穿不误。
“帮我拿一下干毛巾!”小家伙捂着头发说道:“这家毛巾挂得太高了!”
胡瑜把干毛巾从浴室取出来,就见到两个鬼卒恭恭敬敬立在熊孩子面前,熊孩子虽然没有幻化成阿傍的样子,但那冰冷的眼神,真是如假包换,此时那冰冷的寒眸中,却极罕见地闪动着怒意!
把干毛巾递给熊孩子,胡瑜没有吱声,便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我派去的阴人,居然被杀了!”
熊孩子说话的声音很低,说到被杀二字,几乎就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被杀?”这下轮到胡瑜惊愕,“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手段?”
熊孩子目光扫向站立着的两个阴人,这两个阴人身材挺拔,骨骼坚硬,若不是面色惨白,身子略微透明,几乎认为就是活人。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先开口道:“我们到龚家时,还没靠近,就感到阻力了,对方似乎知道我们会去,所以设了驱邪阵。”
驱邪阵?难道这个叫龚喜嵩的,竟是玄门中人?他一生无子,倒也合了玄门中人总是鳏寡孤独病残贫之类的较多。
“他们进去了,就……就没见出来,有两个冒死出来投信,只说里面有两个高手,就,就灰飞烟灭了!”灰飞烟灭,表示这个魂灵不再存于世上,化为无形,从此这个世间,不论阴间还是阳间,都再也见不到了。
“两个高手?”胡瑜惊讶地轻呼出声,那两个鬼卒闻声看了他一眼,飞快的将目光转向一脸冰寒的熊孩子。
熊孩子冷冰冰地问道:“那两个高手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大概都三十多岁,看样子,不象是夫妻,倒象是师兄妹,没有穿什么道袍,招式也很怪异,以前从未见识过。”
“你们显露了什么吗?”
“我们大都会比较收敛气息,再说是打探消息,又不是去吓什么人,不敢随便现身。”
“那也就是说,对方在你们没有表示对他们不利的情况下,直接出手了?”
“可以这么说。”
熊孩子低头沉吟,忽然问道:“胡瑜,你分得清鬼卒和阴煞么?身上都带有一定的煞气呢!”
胡瑜怔了下:“当然分得清啊,阴煞之气,颜色愈艳俞厉,鬼卒身上的阴气,只是严厉,而非伤人之利,无论修为怎么低,都能分辩的吧。”
说到这里,胡瑜这才反应过来,悚然道:“龚家那两个高手,在明知是鬼卒办差的情况下,居然动手,他们是想与地府为敌么?”
熊孩子的声音低沉下来:“这个,不好说,有的时候,玄术师就是被训练成一个克邪机器也是有可能的,多年前也曾遇到过,当时,是阴兵过境,需借道之时,被人出手,不过,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出手的家伙,当然是被他给拘捕到地狱去炼骨了,但他不想说。
胡瑜愕然,熊孩子说得很随意,但配上他这么小的年纪,极度不相符,更何况他的身上还不断散发着阴寒的气息,他在控制和调整自己的情绪吧?
熊孩子站起身,挥了挥手,那两位鬼卒立即消失不见,“我派了十二个,只回来了两个,看来这龚家真是卧龙藏虎,不是等闲的家族啊!”
胡瑜愣了下,随即想到自己在书房看的资料,“你等下,我给你看份资料。”
打开了随身的笔记本电脑,资料用密码打开后,一份详尽的资料便呈现在眼前,“竟然是这样?”
看完资料,熊孩子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看来,我们对这龚家是一点也不了解,居然那儿会有克邪的人物存在,应该是隐者才对,寻常的玄术师怎么可能杀鬼卒取乐子?这个后果,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