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爸他实在要走,您就让他走吧,我挣的钱,足够养您了!”侯斌的语气很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抱怨,他只是在表达一个承诺。
胡瑜跟他说过,他们只能尽人事,如果侯明望执意要离开,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但是肯定是凶多吉少。
侯斌身上能被下蛊,说明他奶奶手里,一定有个懂术法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他大伯,正常的玄术师是不会去挡这种事,有可能干扰天机,而损了修为。
象这种就叫现世报,有来生报,这一世不报,来生也许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业报了。
侯明望呆呆望着一脸平静的妻子和儿子,倍受打击,“爸,你要走,就早点走吧!”
侯斌终于催了,明知道父亲这一去不再回来,但他还是觉得父亲对这个家没有爱,他的心里,奶奶是第一位的,哪怕这个奶奶有可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侯斌想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说,知悉此事的,除自己外,只有张亦恩和胡瑜。
张亦恩的嘴一向很紧,所以侯斌很放心跟他分享秘密。
但他的父亲肯定不行,他愚孝到微笑着奉上自己的性命吧!
侯明望长叹着坐了下来,妻儿说的,只留这一晚,那他就留一晚吧!
见父亲坐下来不动,侯斌这才很仔细地观察父亲的眉心、额头和手指甲,在灯下,没有任何异状,侯斌这才放下心来。
“为什么今晚一定要我留下来?”侯明望两眼紧紧望着妻子。
“不为什么,我不会拦你,也不会再要求你,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不需要再跟我说什么了,我累了,先去睡!”侯母站起身,走向了卧室。
侯斌看了看母亲离去的背影,垂下眼眸说道:“爸,当儿子,您很好了,但您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我也去睡了,您请便吧!对了,如果您真的要走,麻烦把门关上!”说着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侯明望呆坐了一夜。
第二天,侯斌是被电话吵醒的,二伯电话打过来说道:“你大伯昨晚上殁了!你爸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他在哪儿?”
侯斌一个激灵,瞌睡全没了!胡瑜所说的已经应验!
“二伯别急,我跟我爸马上过来!”说着挂下了电话,走到客厅,摇了摇趴在桌上熟睡的父亲。
三人到本家时,都惊呆了,家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每个人都痛苦地滚来滚去,而大伯妈趴在丈夫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最后晕阙。
“为什么死的是你大哥不是你?”侯老太太上前就给侯明望狠狠一个巴掌,侯明望闭上了眼睛,但是意想中的巴掌却没落下来,被侯斌一把握住,“奶奶,就因为我爸不是你的亲儿子,你就想让他死?”
侯老太太吃惊地张大眼睛,“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爸的亲妈很早就死了,对不对?您从哪儿把我爸捡来收养的?”侯斌问得很严肃。“三个伯父、两个姑姑,还有小叔都是单眼皮,只有我爸是双眼皮。”
侯老太太眼睛瑟缩了一下,“你放x,你个小畜生,在我跟前嚼什么嘴?明望,你就这么教育你儿子的?”
“我爸脖子上的那块玉,我前两去鉴定过,价值四十万,他的出身肯定不一般,几个伯父和姑姑,都没有我爸会读书,基因不对吧?”侯斌越说,语调越冷。
“这侯家的产业怎么来的?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种蛊?”侯斌的眼睛很亮,“有什么特别原因吧?”
侯明望吃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侯斌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侯斌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铃铛,放到大伯尸体的额头上摇了摇。
大伯的心口上立即出现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模样,只是婴儿的嘴里有尖尖细细的森森白牙,此时白牙上沾满了鲜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滴落着,血红的眼眶里,全是仇恨。
“对不起,害你不能出生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老太太,她说不管大伯怎么样在外面玩女人,都不允许生下你!冤有头,债有主,请你放过我们侯家的其他人吧!”侯斌尽量温和地对这个原本有可能成为他堂弟的生命说道。
血婴发出凄厉的长啸,象婴儿,又象受伤的野兽,地上的人无不毛骨悚然。
没有被血婴之阴煞伤到的老太太拼命往后缩着,最后站起身,把侯明望往扑过来的血婴身上一推!
侯斌立即抱住父亲往地上倒下来就地打了几个滚,再看血婴,已经将小手伸进了侯老太太的心脏,用力一捏!
老太太啊啊的干叫着,手脚拼命乱抓乱蹬,最终大大的抖了抖,咽了气。
侯斌把胡瑜交给他的符咒点燃,拿出了巴掌大的地藏经开始诵读,他只给这个血婴超度,另外两个不关他的事。这是胡师兄说的。
血婴开始哭泣,留下的眼泪全是血泪,十分凄惨,听到的人无不为之心酸,地藏经反复地念着,超度亡灵,不是容易之事,但胡瑜说过,只要心诚则灵。
随着血泪越流越多,血婴身上的肉开始融化,并一块一块往下掉,最终,血婴渐渐变成了一滩鲜血,缩成了一团,此时,侯斌将那个金色的铃铛从他大伯的尸体上取了下来,摇了摇,血婴便化为一团艳红的雾气,在宅内转了三圈,最终消失。
侯家众人,宛如大梦初醒,他们的耳边似乎还响彻着血婴狂叫着要所有人陪葬的话,侯斌的冤有头债有主,血婴扑向了侯老太太,最终使得他们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