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听了小王庄的情况,心里有了个构想,便对自称‘福生’的小子道:“福生是吧,你回头家去的时候,和大人说说,我这里想要继续雇佣人,具体怎么个用法,让他来寻周庄头。”
见主家小姐真有这意思,福生真是欢喜极了,忙道:“成,那小子这就回去,我爹他们还没出门,这会子就能见小姐。”
张曦秀被这小子弄的发笑不已,不过也感念他懂事,怕是害怕耽搁了事情不成吧。
张曦秀这会子也没事,便点头道:“也行,我就在这里走走,你去叫吧。”说完,看了看其他几个小子,笑了道:“就你一个回去好了,他们留下继续摘野菜,对了,那边还有香椿树,这香椿芽做菜吃也是不差的。”
福生听了这话,越发觉得眼前的小姐是个好人,红着眼睛交代了几句几个跟着的小子,便一溜烟地往回跑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张曦秀对小王庄的九家人都有一定的了解,应该是都是不错的人,虽不知他们怎么就从军籍退了下来,可看着人都不差,她也就不管那些了。
回程的路上蒯大叔没说什么,倒是凝香个嘴快的,忍不住问道:“小姐给小王庄的好处也太大了吧,虽说他们是贫苦了些,可也不至于到了不能活的地步。”
张曦秀知道凝香不是心疼银钱,而是怕对方误会她是个心善的傻瓜,日后存了欺瞒的心。遂,她笑了道:“你刚才不是一个劲地帮着那些孩子摘野菜吗,怎么现在说起这话来了。”
凝香最是了解张曦秀的性子,说起来,现在自己虽还是小姐的丫头,可小姐已经不怎么让她做粗活了,只当个姐妹一般待。所以,她知道小姐这话不是怪罪,便道:“奴婢这不是担心吗。”
张曦秀叹了口气,“不必担心,我给他们的好处其实也不多,你自己也看见了,北边那块地虽大,可麦子零星长着能有什么收成?”
凝香虽知道小姐同自己说笑,还是抱怨道:“小姐还真是的,我哪里是那个意思。”
张曦秀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看,北边那块地我们本来就没打算收成,不仅如此还要投入人手来收拾。如今好了,不仅不用投入人手,我还让他们将收成留够自己的再交给我,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芬芳见凝香又要说什么,忙接过话头道:“我说凝香姐姐就甭担心了,小姐这番动作,既解了小王庄众人的难处,又能考验出人心,绝对不会差的。”
凝香也不是笨的,经芬芳一提醒,忙‘噢’了声道:“原来小姐还有这一层意思,也对,若是他们将收成全留下,小姐就能知道这些人不顶事了,不错,是不错。”
她是个说高兴就高兴的人,遂,一想通了,便嘻嘻笑了起来。
解决了庄子上的大事,张曦秀心里极为高兴,看看时间还有,便问道:“吉草,岑夫人家的客人可走了?”
吉草忙道:“前儿蕊香来给锦娘小姐送东西的时候,好似说要走了,这都两天了,怕是走了吧?”
一直没说话的瑞喜忙道:“估计是走了,蕊香姐姐还说让我收拾东西,回头来接我们呢。”
听的这话,张曦秀道:“那我们就先去岑家,免得回头你们还得再跑一趟,且这些刚摘下来的香椿芽不赶紧处理了,可就不新鲜了。”
锦娘其实玩了好些天也是想家了,一听这话,小脸喜的发红,惹得张曦秀笑着嗔怪了她一番。
几人笑闹着便往岑家走去。
岑家和张家一东一西,岑家更接近临浦镇,张家则靠近大王庄。
这东到西的一条大路连着两家,马车走起来倒是便当。
两家离的其实不是特别远,马车行了一刻钟的样子,也就到了。
这一下了马车,张曦秀当即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笑着对下车的锦娘道:“锦娘,你家今年的桃花开的好呢,比我们那桃林开的早。”说完,她还刻意嗅了嗅,仿佛桃花也能香飘千里似得。
锦娘瞧着美景也欢喜的很,不过,她还是知道谦虚的,遂笑了道:“瞧姐姐说的,我们家不过是家前屋后的几颗树,哪里及得上姐姐家的整片桃花林,到时姐姐家的桃花开的话,姐姐可别忘了邀我去逛逛。”
张曦秀忍不住捏了捏锦娘的小脸,话了,成,到时定邀你去玩,不仅逛林子,还带着你做桃花酥桃花酿可好?”
“真的?!”小姑娘喜欢的眼睛亮晶晶的。
张曦秀好笑地道:“这有什么真不真的,到时定叫了你,你就等着吧。”
正说着话,岑家的门房已经开了正门,迎了过来。
见了他,芬芳忙问道:“芋老爹,府里的客人可走了?”
老芋头忙回道:“客人没全走,外孙少爷留下来读书了。”
外孙少爷便是岑夫人娘家侄儿的儿子,牛珏玉,这孩子今年十岁。
芬芳听了一愣,忙转身回道:“小姐,牛孙少爷在呢。”
张曦秀想想不过是个孩子,倒也不碍,不过,也不知岑夫人是个什么打算,贸然进去倒也不妥,便对瑞喜道:“你进去回一声,我带着锦娘在门口逛逛。”
瑞喜知道张小姐的意思,忙应声去了。
见她走了,吉草也有眼色地提了分给岑家的香椿芽追了去。
张曦秀也不是嘴上说说,见两人去了,便真拉着锦娘逛了起来。
岑家门前连着大路,隔着路栽的都是果树,再走几步便是河堤,堤岸上浅浅地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