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子还当今儿自己又得听上一耳朵老伴的抱怨,没想到,老伴生了病,人反而倒平和了几分。
遂,老爷子想了想,便道:“丽娘今儿来,可是为了馨姐儿的婚事?”
被问到明面上,杨老太太也没了在女儿跟前的强势和明理,不由的问道:“老爷,难道馨姐儿真嫁不得嵘哥儿?”
杨老爷子叹道:“抛开我早先定下的规矩,夫人说,就馨姐儿的性子能适合嵘哥儿吗?”
杨老太太一想起嵘哥儿那孩子的一张冷脸,不由的蹙眉道:“还真是,我们馨姐儿在家可是娇宠着长大的,可受不得谁的气,且怡娘那孩子也是个冷硬的,这样的人做婆婆可不好。”
占怡娘便是杨老太太的姨外甥女,杨丽娘的小姑,成郡王妃。
见老伴所思所想同自己说的意思差远了,杨老爷子不由的有些发笑,不过,这样也好,没得让自己多费口舌。
且,他听说女儿回来只为了孙女的事,倒是莫名地松了口气,他实在是怕功利心极重的女儿寻到了张曦秀,那孩子可不能再被杨家人害了。
而显然老爷子放心早了,这不,并不知道母亲被气病了的杨丽娘,带着一肚子的气上了马车,回了府。
因为是在外头,杨丽娘在收到蓝妈妈的暗示后,便松了口气地倒头养神了,并没有问些具体的。
到了自家府上,又有许多的家务事要料理,一直到了晚间,自家相公又回来了,主仆俩个还是说不成话。这般到了第二日,管事的们回过事后,杨丽娘才总算是得了些空。
蓝妈妈觑着众人都下去了,她忙得了个空,陪着夫人走回了二房院子的暖阁。
坐在暖融融的榻上,抿了口热茶,杨丽娘挥手让丫头们下去后,看着一脸得色的蓝妈妈道:“说吧!”
蓝妈妈本来还想表现一番,哪里想到,夫人并没表现的多急切,不由得有些气馁。不过,想到,这消息若是确实的话,自家肯定能得了美差。
遂,她又提起了气,道:“回夫人,大小姐确实回了京城,且和我们家老爷子还有来往。”
“嗯!”杨丽娘眉头一挑,当即道:“消息可准?”
蓝妈妈总算是见着了夫人不淡定的模样,忙笑了道:“准,是老莱家孙子同旁人喝酒时说出来的。”
“老莱这个人嘴可是紧的很,怎么他的孙子这么不济。”杨丽娘有些不屑道。
听的这话,蓝妈妈老脸红了红,道:“来福这小子嘴也紧,不过他不像他爷爷和父亲不好酒,这小子有些贪杯,所以,话就这么问出来了。”
杨丽娘可不管话是怎么问出来的,只要能得到消息就好,遂她冷静道:“说说具体的。”
具体的!蓝妈妈这下子是真红了脸,忙支吾道:“来福那小子知道的不多,只说大小姐人在京里,问他具体在哪,他不知道,只是知晓老爷子出去见过几次,且老爷子对大小姐十分上心。”
这话说的有些挑拨的嫌疑,这不,杨丽娘确实是有些吃味了,要知道,杨老爷子虽说对孩子不会有两样,可也没对杨丽娘生的儿子女儿有多宠。
不过,想到自己要做的事,自家父亲对那孩子多在乎一点,她的成功率就大许多,遂杨丽娘压下心底的不快,道:“赶紧查出大小姐的落脚地,对了,张家那边真查不出消息?”
“我们的人去的时候,张家的人就像是锯嘴的葫芦,问啥都摇头。”鄙夷地说完,蓝妈妈又补了句,“怕是没见过世面,有些胆怯。”
“那早先大小姐住的地方,你们可有去看过?”杨丽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个,不过,她还是随着心意问了。
蓝妈妈只当她是关心自己个的女儿,遂有些不解,还是回道:“屋子是空的,且,农忙一过,里头放了好多杂物。”
杨丽娘有些失望这样的回答,心里想着,难道暖暖将她父亲的牌位移走了?一会子,又觉得不现实,毕竟那里是张家的祖屋,张大哥的牌位该放在那里的,不过,这话她又不好问。
其实杨丽娘问这些,心里也极矛盾,毕竟张何山是她的前夫,可不知为什么,自打得知了大女儿的消息,她便一****的回想起了过去。
说起来,她对张何山虽没****,可张何山一直都是真诚待她的。且,最后两人和离,张何山都没给她半分脸色,这怎么能不令她回忆?!
不好问的杨丽娘,赤裸裸地迁怒了,只见她一拍桌子,怒道:“那屋子不是赁给了暖暖她们了吗,怎么还舔着脸放东西。”
这话有什么好说的,左不过就是乡下人眼皮子浅罢了,蓝妈妈知道即使是这么个理由,自己也还得配合着将张家那两房人骂上一骂。
遂口干舌燥的蓝妈妈在离了上房,见到自己老伴后,已然没有了接到美差的激动,只猛灌着茶水道:“当家的,你说夫人这是怎么了?多少年没见夫人提一提大小姐,如今倒好,看的跟个眼珠子似得,害得我陪着骂了那张家一下午。”
蓝管事一见老婆子这埋汰样,冷嗤道:“你管她什么想法,只好好办事就是了,对了,夫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蓝妈妈见老伴急着问事情,也不多啰嗦了,直接得意道:“当然是继续查大小姐的下落了。”
一般办外差的人,不仅有油水还有自由,有些人借着办外差的时候另外寻了事做,只要不耽误了主子的事,一般没人管的,所以,蓝妈妈很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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