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担心张曦秀的伤,倒也没乱,发子和掌柜的退出了隔间,芬芳替张曦秀查验伤口。
其实张曦秀刚开始疼了下,后来一紧张倒是将这个伤口给忘记了,如今被芬芳如此小心的对待,便笑了道:“估计没事,不然我哪里能这么安生。”
芬芳心急也心细,只顾着手上的事,没理会张曦秀的自我调侃。
凝香这会子被小姐的伤一吓,就更清醒了,脖子也不疼了,一屁股坐在榻上,盯着芬芳的手,唠叨道:“小姐也忒心大了些,这么长的伤口居然不吭一声,这要是那个什么感染了,回头我看谁哭鼻子。”
张曦秀被她这不伦不类的一通埋怨,不由的‘噗嗤’一声笑。‘哎哟’,笑的过了,迁到了伤口,张曦秀喊出了声。
“小姐!”“小姐——”
芬芳和凝香俩个生生被张曦秀吓出了一身汗。
外头的发子听的里头的喊声,以为张曦秀怎么地了,急道:“凝香,小姐怎么了?可是伤口很深?”
正巧,小伙计领着气喘吁吁的大夫来了。
一见了大夫,发子没容人家和掌柜的客气一句,就将人拉进了隔间,不过,到底他在内宅待过,还知道规矩,边走边喊道:“凝香,大夫来了,你们避着点。”
张曦秀的伤属于外伤,并不用大夫看,遂,听的喊声,芬芳忙小心地拉上了张曦秀的脖领子。
好在请来的大夫不算是老朽,知道病人家人都心急,又有余力跟上,被拉着走,倒也没抱怨。一进了隔间,瞄见众人皆是女子,便低垂着头,问道:“不知哪位有疾?”
张曦秀请大夫来是为了凝香,如今这丫头倒是活蹦乱跳的,她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接话了。
芬芳不管,直接回道:“烦请大夫替我们家小姐诊一诊,刚才我们家小姐被人误伤了手臂,破了皮。”
大夫听的只是外伤,倒是有些暗怪小伙计们鲁莽,拽着自己一通乱跑,好悬没跑掉了他半条命。
大概察觉出了他的气息不稳,张曦秀聪慧,当即就知晓了他如此的缘故,忙致歉道:“还望大夫大叔原谅则个,小厮们不知内情累了您了。”
大夫不妨这家小姐如此多礼,再加自己和布店掌柜的关系也不差,倒是为自己刚才的那点小抱怨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不碍事,不碍事,小姐还请坐好,伸手让老朽搭个脉。”
芬芳凝香几个早就稳了神,忙扶着张曦秀坐到桌边,将手搭到大夫拿出的脉枕上,另,凝香还拿了方罗帕将张曦秀的手腕遮住。
她们如此行事,倒是得了大夫的赞许,这才是大家女子的做派,遂细心地诊起了脉。
屋里众人齐齐盯着大夫,生怕他嘴里说出个一二三来。
张曦秀倒是不急,她知道自己不过是点皮肉伤,且在车厢里,防着破伤风,她早下意识地挤了几下伤口,这才将血抹到了衣领上,让凝香看见了。不然,到了家,怕是也没人知道她脖子处还有伤口。
她不急,倒不妨大夫不住的皱眉咂嘴,这下可是吓坏了一屋子的人,还当张曦秀伤重了,屋里除开吸气声,竟没出气的。
张曦秀虽自己也有些打怵,可见大家这副紧张的样子,忙忙地吸了口气,准备宽解几句。
不想,她这才吸气,就听的大夫道:“小姐别动。”
被他一喊,张曦秀讪讪地稳了心神。
众人亦随着大夫的话望向张曦秀,见她有些讪然,这才下意识地出了口气,单等着大夫发话了。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大夫总算是放开了手,众人见此,这才真出了口气,可见大夫眉宇间尽是不解,不觉又提了一口气。
掌柜的见张家众人都有些不敢相问,想着自己年纪最长,便做主开口道:“不知,这位小姐如何了?”
大夫和掌柜的相熟,见他问,只当是掌柜的亲戚,便也不避讳病者,直接道:“此伤不碍事,只是我这里倒没有外伤的药,怕是你们得另寻了药堂买来。”
见说没事,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凝香嘴快,道:“伤药我们自己有,只是大夫刚才又是皱眉又是咂嘴的,难道我们小姐还有旁的症候?”
她这话很是令掌柜的皱眉,不过这是张家的事,且大夫是个嘴紧的,不用交代也不会多说多想,遂,掌柜的这才放心地没出言拦下凝香。
大夫可不管旁人说什么,他只针对病,见问,道:“这位小姐往日是不是受过惊吓和寒凉?”
“对,对,我们小姐落过水,受过惊。”凝香忙忙地点头道。
张曦秀见她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由的好笑,一把拉了她,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急,大夫必定心里有数了这才问的,让大夫说,我们听着就好。”
刚才凝香越过小姐口无遮拦的时候,发子很是为她提了颗心,转眼见小姐倒细语安抚上了凝香,这才松了口气,也深感小姐的好。
凝香被张曦秀一抓一拍,真安静了几分,巴巴地看向大夫。
饶是心无旁骛的大夫也被张曦秀这位好脾性的小姐给感动了一下,人也跟着又随和了几分,道:“小姐也别怕,您这身体没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大夫我们小姐没事吧?”凝香一听大夫转换语气,立马吓的又喊了出来。
她这样,大夫也好屋里其他人也好,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曦秀这次没理会凝香,直接问大夫道:“有什么不妥的,还请大夫直接说,但凡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