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贱皮子的刁妈妈一回了神,便忙忙地往张曦秀跟前凑来,边走还边笑了道:“三少奶奶怕是饿了吧,这是夫人亲自吩咐的养生汤,这个汤就着奶饽饽吃,别提多好了。”
张曦秀别说这会子不饿了,就是饿,也是不会用的,遂轻声回道:“多谢夫人的一片心了,只是这会子我还不好下地,烦请妈妈回头替我好生给夫人赔个罪。”
新娘子坐床确实是不好落地,刁妈妈也没多想,只笑了道:“这算什么罪,今儿可是新娘子为大,快着,三少奶奶赶紧地用了这吃食,我也好回禀了夫人,叫夫人安心。”
慧娘冷冷地看了眼刁妈妈,知道屋里都算是少奶奶的人,不好多嘴。遂,她便干咳了几声,上前一把拿过刁妈妈的食盒,道:“倒是叫你受累了,少奶奶刚进了些汤羹,一时半会的还用不上,你先将着食盒放这,回头我着人送去。”
刁妈妈一听这话,眼眸不由的暗了暗,但是知道此处有慧娘坐镇,自己不管有什么心思都是白费,好在自己刚才没急着行事,不然这食盒放这,自己还真不能安心。
知道事不可为,刁妈妈也不多话,便由着慧娘从自己手上拿走了食盒,转头打量起新房来。
要说这新房本该饶氏这个当后娘的来布置,只可惜宫里淑妃放了话,说是心疼侄儿,直接派了两个宫里的嬷嬷出来帮着布置了。
且,铺床那日又特意请了全福的夫人来帮着弄,竟是一点也没叫饶氏沾手,很是让饶氏生了好一场气。好在饶氏知晓三少爷是要分出去过的,倒也安心了几分。
瞧着刁妈妈这样,众人心里叹了口气,烦!不过,她不走,张曦秀等人也不好赶她走。遂,张曦秀便让芬芳给她端了个绣墩,让其坐下。
刁妈妈也不推辞,直接一屁股坐下,拉起了家常,“还是少奶奶有福气,这屋里的摆设样样精致,夫人为了三少爷,怕是将库里的好玩意儿都搬来了。”
张曦秀是新娘子,此刻又蒙着盖头,有些话听了可以哼哼蒙混过关,可有些话,她不说就是不知礼,遂她暗自翻了个白眼,装着羞涩的样子道:“多些夫人抬爱了。”
就这么简单?刁妈妈有些诧异地看了眼红盖头。
张曦秀是看不到刁妈妈的神色的,若是看的见,铁定要烦躁,她一新娘子能有什么话好回。
刁妈妈见张曦秀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打发了自己,便又道:“少奶奶跟前没个陪着说话的人,可别心里不得劲,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正帮着招呼女眷,家里的表小姐们又不好来,还望少奶奶担待几分。”
老婆子说到‘表小姐’还特意顿了顿,很是引人遐思。不过,她再是想引出张曦秀的话头,也不会想到,所谓表小姐的事,萧炎凤在得知成亲必须在镇国公府的时候,就给张曦秀好好剖析过了,所以,张曦秀是不会搭这个话茬的。
张曦秀听了这话冷冷一笑,便含羞带怯地道:“大嫂和二嫂早前就来过了,我知晓她们忙,不会多想的,妈妈可千万别操心。”
刁妈妈知道女眷们早前来过,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引起张曦秀对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的不满,顺道的勾着张曦秀问问表小姐的事,也好让夫人的计划顺利,如今见她只字未提表小姐,倒是有些急了。
慧娘一旁听的这些话,冷嗤了数声,一把拉了刁妈妈道:“好了,好了,今儿外头事务忙,你跟这唠嗑,回头夫人那里没有得用的人,心疼的还是你。”
芬芳和碧荷两也是人精,一见慧娘这架势,哪里还不知道如何做,遂一个拿赏钱一个抓喜果,一股脑的就着慧娘的劲,将个刁妈妈连推带拉的弄出了新房。
如此,气的刁妈妈只差骂娘,只可惜仨人并没失礼的话茬,刁妈妈只得憋了一肚子气回了正房大院。
张曦秀主仆几个见总算是清净了下来,具都松了口气,只慧娘静静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碧荷心细,见她如此,忙小声问道:“慧妈妈,可是我们做错了什么?”
慧娘看了眼小心翼翼的碧荷和芬芳,摇头道:“你们没做错,我只是想着这老婆子来的用意?”
说完这话,她忙上前帮着张曦秀摘下了礼冠。
张曦秀拿掉了礼冠,轻松了不少,笑了对慧娘道:“妈妈甭操心,这婆子来无非就是想看我笑话,顺带的挑拨挑拨,只是我没上当,她回去可不好交差哟?”
吉草正好拎了东西进来,听的这话,直接笑道:“小姐担心她做什么,她倒霉奴婢才高兴呢。”
慧娘一听,忙教训道:“怎么还叫小姐,该改口了,这里不比自家,若是被哪个有心的听了去,你们可就知晓利害了。”
说完这话,慧娘自打了个嘴巴,忙道:“自家这话也不能说,你们可记住了。”
几个丫头见她认真,忙齐齐应声。
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慧娘不欲多说,便招呼几个丫头伺候着张曦秀先上暖榻休息会,回头少爷回来了,两人还得喝合衾酒呢。
张曦秀这一日闹闹腾腾到现在还真是累的不轻,好在有个慧娘把着院子,倒也安心,便依着慧娘的安排上暖榻先眯一会儿了。
这一眯直到萧炎凤回来,张曦秀都没醒,还是某人梳洗好后,想着洞房花烛,即使再不忍心也是不愿意放过,这才将张曦秀给弄醒。
一醒过来,张曦秀还有些懵懂,看看周围的环境,瞧着满眼的红色,这才醒神,自己今儿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