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大娘的话,张曦秀一下就回了神,忙点了点头道:“是的。”
她这刚点头,方大娘立马眼圈爆红,有些抽噎地道:“多好的人,怎么就这么没了,为了这个事,你大叔可是流了不少眼泪。”
见人家为了父亲伤心,张曦秀忙抹了下眼泪,劝道:“大娘别伤心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方大娘早先已经知道这消息,这会子已经好多了,见劝,怕惹了孩子伤心,忙抹了把脸,点头道:“是这话,已经过去了,你们也别太伤心,可怜见的。”
张曦秀瞧着淳朴的方大娘,更下了决心。
遂,她默了默,道:“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想在张庄落脚的,日后还望大娘多照应。”说着话,张曦秀已经起身拉着张贤给方大娘行了一礼。
见他们如此,方大娘也忙站了起来,一把拉起姐弟俩,连连道:“可别,别说你们是三老爷的孩子,就算不是,一个村里住着,我也是会照应的,你们放心。”
见方大娘如此说,张曦秀放心了许多,也不再客套,借着大娘的手,立了起来。
见俩孩子不仅生的好,还特别有礼,方大娘也是满意的很,遂拉着她们又坐好,道:“说起来,我们是承了三老爷的大人情,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
张曦秀知道父亲并没对老家有什么特别的贡献,听的这话,也没在意,只笑着摇头说客气。
见张曦秀并不信,方大娘反而越发要说了,忙道:“大娘没诓你,这话是真的,为这个你父亲还同你大伯闹了些气。”
这话?有些意思了,张曦秀不觉凝神听了起来。
方大娘也没注意张曦秀的神色,只接着自己的话道:“当初若是没有三老爷的面子,我们魁哥儿的铺子也开不起来,所以,单就算是为了这个,你们也别同我客气。”
张曦秀还不知道有这事,听了这话,只能在心里苦笑,父亲还算是给他们留下了点人脉,遂忙客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当您这么记着的。”
方大娘是个直爽人,话说过就算,忙道:“孩子别同大娘客气,我拉你们家里,还有事要说。”
总算是进入正题了,张曦秀舒了口气,她这算是找对人了。
方大娘瞧着眼前的女子就是个灵透的,也没多累赘,直接道:“你大伯他们……”
方大娘一开始说,张曦秀就再没打断过,一直认真地听着方大娘的絮叨,直到再次上了马车,她才回过神来。
凝香打一进了方家院子就憋了一肚子的话,一上了车,她忙道:“小姐,你怎么同她说这么多?回头传到大夫人耳朵里就糟糕了。”
张曦秀看了看着急的凝香,发笑道:“我说什么了吗?我只不过是顺着她的话,点头摇头而已。”
听的这话,凝香有些傻眼地想了想,还真是,不觉露了笑道:“原来小姐也没全信。”
“不,我信,你没听大娘说她老早就知道了父亲的消息,且还因为大伯父他们没有去常山,而看不上他们吗。”
“是呢,唉,这可怎么办?也没说具体是为了什么而没去,我们该怎么面对呀?”凝香忧心地叹了口气。
张曦秀好笑地看了眼她,嗔怪道:“你瞧瞧你是怎么听话的,听话听音,毕竟大家是乡邻,方大娘不好将话说的太白,她不好说的白,你难道不好听白了?”
“啊?”
“啊”张曦秀学着凝香的样子啊了声,才笑着道:“好了,现在没时间同你叨咕,你看看外头,是不是到了?”
凝香一听这话,再没心情说方大娘了,忙忙地掀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去,还真是,她吓的一抖,忙连连道:“小姐,小姐,前面就到了,方大娘刚才怎么说来着?”
“怎么说来着,不重要,我们只记着她的话就好,不必事事以她的话为准,不合适。”张曦秀现如今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了,淡定地道。
“小姐,到了。”张曦秀正说着,外头常老爹说话了。
张曦秀默了默,对一旁的凝香道:“一会子,你去敲门,既不能拿款也不能弱了势头,明白吗?”
有些话,在家的时候,不仅小姐说过,阮妈妈也有交代过,遂凝香忙打气精神来,点了点头道:“奴婢,省的了。”
凝香说完刚准备下车,张曦秀一把拽住了她,严肃道:“日后,千万别再奴婢了,知道吗,这个很重要。”
瞧着小姐认真的眼神,凝香忙道:“我知道的,只是刚才怕小姐不放心,才郑重说了。”
“这就好。”张曦秀点了点头,又冲着她耳语了几句,便放她下去了。
凝香领了话,一下了车,忙凑到常老爹跟前嘀咕了几句,才跑回车前,扶张曦秀下车。
他们的动静老早就惹的人好奇了,正好天色渐暗,下地的人也陆续回来了。
乡里人都喜欢看热闹,一下子张曦秀的马车前便围了一圈人,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
张曦秀拉着张贤不见半分不耐,含笑冲着众人叔叔伯伯大爷大娘的一通招呼,惹得大家立马就喜欢上了这对有礼的姐弟。
得了众人的好感,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大河家的,快开门,你家来客了。”乡邻一热情地上前替张曦秀敲起了门。
外头闹闹哄哄的,里头的人早就听着了,只是有些不确定,这才没开门。
这会子人家都敲门了,张王氏忙在屋里,冲着厨房的儿媳妇小王氏,喊道:“你聋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