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路管家没想到张曦秀现如今这般犀利,被她一追问,十分的心虚。要知道,老爷还没定主意要不要接这姐弟俩走,只是他自己个猜的。
他这么做,只是想来诈些钱,他知道自己大银子挣不到,帮着变卖古董花瓶什么的,还是能从中牟利的。老爷的一声全权处理,他立马来这里先诈银子了。
遂,没准备好的路管家支吾道:“啊?啊,是,是呀,怎么了?”
“怎么了?不怎么了,我看路管家还是别在这费时间了,好歹的这房子虽不是我们的,可再住个一年半载的,周主簿怕是也不会说。”
说完,张曦秀冷冷地瞥了眼有些傻眼的路管家,接了句,“我们就在这等舅舅了,想来舅舅不会一直没时间吧?”
“什么,这院子不是你们自家的,怎么可能?不会吧,表小姐可真会说笑。”大概是太过意外,路管家突口说出了这句路人皆知的心里话。
“怎么,路管家很失望?”就知道此贼没安好心,张曦秀冷冷地反问了句。
路管家知道今儿怕是不能顺利炸出银子来了,有些失望地道:“不,不,我失望什么,不是就好,不是更好。”
别看他嘴上说的和缓,可心里一股股的火往外冒,阴狠地算计着如何不顾颜面地威逼张曦秀,进而盘剥张家。
并不知道路管家真实内心的张曦秀,瞧见路管家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也不痛打落水狗了,淡淡地道:“可不是这话,这要是走了,房子最是难寻买家了。”
“其实也不难。”大概是太过沮丧,路管家随口就接了句。
“什么?”
被张曦秀一问,路管家一醒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表小姐,其他的话不说了,你只给我个准话,几时走,老爷那里还等着回话呢。”
路管家说的坚定,张曦秀也听出了不耐烦。
听出了路管家话里的威逼,张曦秀直接收起了息事宁人的想法,第一次强硬地道:“舅舅等回话,怎么舅舅不给我们来封信?”
对于张曦秀总是避重就轻地说话,路管家的脸已经有些黑了,他今儿来就是想捞好处的,不想一再受挫。
遂,他没好气地道:“你们的事,不必老爷事事烦心,老爷已经让我全权处理了。”
见路管家发飙,张曦秀当即反击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路管家请回吧,不见舅舅,我们是不走的,周主簿已经说了,这里我们随便住。”
又是这个该死的周主簿,路管家的脸色此时已经算不得黑了,而是阴沉的能滴墨了。
瞧着他这样,阮妈妈吓的忙跨步到了小姐的身边,防着这姓路的突然发飙。也气苦老爷不在,家里没有个能顶的住的当家人,让这厮在小姐跟前随便的发威。
路管家的黑脸,张曦秀倒是不怕,还冷冷地追了句,“没什么其他的事,路管家先请回吧,我这还有事呢。”
居然敢驱客,路管家这下啥也不想了,直接阴狠地道:“我劝表小姐听话些的好,不然往后的日子难过,许家可比不得张家这般没规矩。”
“放肆,你算老几,居然敢这么同小姐说话,别忘了,你也只是个奴才。”阮妈妈再忍不得了,一下子跳到路管家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了。
“起开,你个老乞婆。”路管家想也没想,上来就推开了阮妈妈的膀子,他正值壮年又是个男的,一下子,就将路妈妈推了个踉跄。
“妈妈,小心!”事情来的太快,张曦秀忙起身冲了过来。
见阮妈妈站稳了,张曦秀没有多说,只冷冷地看了路管家一眼,对已经冲到门口的大川道:“大川送路管家,日后,除开舅舅亲来,许家谁也甭放进来,我到是要看看,谁的胳膊粗!”
路管家也没想到事情突然急转直下,被张曦秀一盯一喝,心里多少有些觉得瘆的慌,想想再赖着也没意思。
遂,他甩了下衣摆,冷冷地道:“我劝小姐别将事情做绝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路管家如此,张曦秀同样不露怯地冲着路管家的身影,回了句,“同样,我将这话也送给路管家了,别将事情做绝了,张家还没绝呢。”
听的这话,路管家顿住了步子,回头冷冷地盯了眼张曦秀,嗤笑道:“好,你等着,我也等着,看看究竟谁的胳膊粗。”说完,再不迟疑,转身走了。
大川看他这样,攥着拳头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了几眼,若不是因为家里也就他能打,此时他怕是早就冲上去揍人了。
要知道,阮妈妈虽是他的养母,那可是比亲母还要亲的,更何况这姓路还在小姐跟前放肆。
张曦秀和阮妈妈看着紧跟着出去的大川,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且路管家虽然人走了,可留下的话,在她们心里久久无法散去。
阮妈妈实在是憋的难受,当先道:“小姐,妈妈闯祸了。”
同样有些缓不过来的张曦秀,叹了口气道:“没事,没有妈妈,今儿这事怕是要更难些,您没瞧见他立逼着我点头吗?”
“唉,作孽哟,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小姐,我们可不能去许家呀,这要是去了,可不得被欺负死。”
瞧着奶娘都快崩溃了,张曦秀冷静地的分析道:“只要我们没什么可图的,许舅舅是舍不得接了我们家去白养活的。”
小姐的话,阮妈妈心里实在是难信,不觉呢喃道:“也不知老头子到哪了?唉。”
“奶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