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魁死得太突然,如果真是酒里面有毒的话,那坐在这里一起喝酒的人都会中毒,而且,这期间墨宫胤根本没有在场,他只是凑巧的撞了一下那个送酒的小太监而已,并不够足以证明她就是凶手,再者,他也没有杀人动机。”
南城熏面沉如水,说得不徐不疾,眼梢微掠,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赵学士,复又淡淡地落在墨宫胤的身上。
众人一阵压抑的唏嘘,觉得似乎是那么个理儿,连南无卿都不敢多说一语。
墨宫胤一时心绪大动,这些其实就是方才她准备开口说的话,没想到被这个男人说了出来。
她亦是觉得心头一松。
“但是…”
南城熏骤然话锋一转,“这是他最聪明的一个遮掩手段,所谓最危险的办法未免不是最安全的办法,知道常人所想,却故意剑走偏锋,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没有可能,故意扰乱大家的视线。”
什么?
墨宫胤愕然抬眼,白了脸色。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原来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先一步堵住她的嘴而已。
辩无可辩是么?
墨宫胤苦笑,扬了小脸,声音尖锐而寒冷:“皇上果然圣明…”
“皇上,可否允许微臣说几句?”
一直沉脸不语的状元裴以琛骤然开了口,温和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墨宫胤。
南城熏黑眸深沉,淡然道:“说。”
裴以琛向前迈开一步,直接走到赵魁尸体旁再将次将遮盖在他身上的白布揭开,此时,赵魁那张恐怖如斯的脸比开始更加溃烂得深,这会儿直接是骷髅架了,血肉模糊不堪。
“大家请仔细看,赵公子并不是中毒,而是中蛊,所以墨侍卫应该不是凶手。”
此话一出,众人一惊,听到此话更惊讶的还有两人,一个是墨宫胤,另一个则是南城熏。
纷纷朝前一步,想看得更精细,更清楚。走近一看,才看清赵魁尸骨上那血肉模糊的ròu_tǐ上有着白色的小东西在蠕动,极其恐怖,恶心。
一张脸早已食尽,只剩下血淋淋的骷髅,而身上白色锦袍也血染一片,可想而知,衣服下面那副肉休恐怕此时也是模糊一片。
看到最后,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众人不敢再多看,直接退离远远的。
裴以琛眸色黯然,继续道:“赵公子中了食人蛊,只要喝洒就会让体内的食人蛊苏醒,对他的进行反噬,一旦吃了人肉,食人蛊就会在体内繁衍再生,所以赵公子的身体会在短时间里溃烂不堪,其实并不是表面所看到的中毒,ròu_tǐ溃烂,而是体内有无数只小虫在吞噬他肉。”
“为何,他会中食人蛊?”南城熏凤眸微眯,严声逼问。
“回皇上,微臣不知,赵公子应该是得罪了圣教的人,才会遭遇如此不测。”裴以琛顿了下,低沉道:“臣建议应该立刻焚烧赵公子的尸骨,当他体内的这些食人蛊将他ròu_tǐ吞噬干净时,这些小虫子会不断繁衍,会继续再找下一个寄生体存活。”
“魁儿…我苦命的儿呀…”听到要焚烧自己儿子的尸骨,赵学士崩溃的哭喊,一口气提不上直接昏厥过去,还好旁边有太医院的太医在,将他扶在一边急救。
“来人,准备火把,将赵魁的尸骨立刻焚烧掉。”南城黑眸深邃暗沉,对着御林军领头吩咐道。
这种恐怖的事,不能再发生。
御林军领命的站了起来,带着几人去准备东西。
墨宫胤目光一直盯着裴以琛,他也对自己浅然一笑,她淡漠的移开眼,不看他,直接走上台阶,低眸看着赵魁的尸骨,徐徐开口:“他的尸骨不能烧。”
“你说什么?”南城熏眸光微闪,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
墨宫胤抬眼,肃然开口:“属下说,赵魁的尸体不能烧,如果烧了,这些食人蛊不但不会死,还会有存活的机会。”
“为何?朕凭什么相信你?”南城熏目光森然,俊脸疑惑。
他是皇帝,不能对任何事,任何决定做出错的判断,所以他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而且这食人蛊如此可怕,恐怖,他如何信她?
墨宫胤当然知道南城熏不会相信她,她淡然一笑,解释道:“刚刚裴大人说了,赵魁中了食人蛊,这些食人蛊会因为酒的烈性复活,并脸吞噬ròu_tǐ,进行繁衍。那就证明此蛊虫怕酒,而不是怕火,如果将赵魁的尸骨泡在酒里,那这些食人蛊将不攻自破,并且还能保留赵魁的世故,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南无卿闻言,眸色暗沉,冷声道“你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难道你真的是毒害赵魁的凶手?而且还和圣教有关?你果然藏得够深。”
“哈哈哈…”墨宫胤冷冷一笑,一双妖魅蛊惑的眸子微转,讥讽道:“王爷,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是毒害赵魁的凶手?可有真凭实据,而我害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如果我真的是凶手,那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让你们逮住我的小辫子,那我不是太蠢了吗?还有呢?我得声明一句,我从不喜欢做这些卑鄙没有人性的事情,你们但凭我从此路过撞到了名小太监,就判定我是凶手,这未免难以服众吧!”
她脑子也开始乱了,不知是谁策划导演这些烂剧情,竟然又想污蔑她,害她?
只不过是撞到一个人,也能怀疑到她身上来,这些人的脑子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南无卿仇视着她,“那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