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策听完花匠刘檀的证词后勃然大怒,将龙案上的玉砚“啪”的一下摔个粉碎。
“大胆女子,光天化日之下祸乱宫闱,丑事败露之后不但死不悔改,还敢编造谎言欺瞒朕,简直是无法无天!来人……”
方锦策气得颤抖着手指指向未央,这段话的措辞异常犀利,只是最后,他究竟要怎么处置她?
事情既然闹到这个地步了,对她的处罚恐怕是在所难免,还有他的儿子萦回,究竟该怎么收场?
“父皇,这女子与三弟私通媾/和,淫/乱后宫,对于这样儿有辱天家颜面的淫/荡男女,理应装入木笼游街,当众斩首,以儆效尤。但是,三弟毕竟还是皇室中人,为了保住天家的颜面,游街示众就不必了,按照惯例,理应赐这对狗男女毒酒一壶,以示惩戒,还请父皇下旨!”
昌邑王对皇帝的迟疑不决有些担忧,怕他依旧下不了杀骁王的决心。
所以,他就搬出了当年的事情,提醒皇帝,当年遇上了这种事儿,他的父皇是怎么处理的!
虽然,最后昌邑王的母亲没有被毒死,皇上下令让她出家为尼了,但是那木笼游街,无疑就已经要了她的命了!
而那个与她私通的男人,当年的佶王方锦衣,也因为此事而受到了严厉的处罚。
后来,方萦芝的母亲容妃与佶王,就被双双装入囚车当街游行,佶王最后也被皇帝的一壶毒酒赐死了!
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他的父皇应该还记得!
昌邑王的一番话令皇帝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这番话也同时将他逼入了死胡同儿。
可是……如今要处罚的人,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啊!
况且,这个女子也不是他的嫔妃。
虽然他已经有心册封她,也暗自拟了封号,但,这毕竟还没成为事实。
“她毕竟不是宫中之人……”皇帝眉头紧蹙,犯起难来。
昌邑王狠狠的盯着未央,看到她额头上已经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儿,这才冷冷一笑。
随后转过身来对皇帝说道。
“即便她还没被册封,可是这宫里恐怕没人不明白父皇对她的心思了,如今出了这样儿的事儿,这让父皇的龙威何在啊?”
昌邑王这番话说得异常狠毒,也着实说到皇上心坎里了。
她和骁王做出那样儿的事来,真是将他的颜面撕个粉碎!
皇帝越想越气,头几日骁王从中作梗的事儿,他一股脑儿的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他早就对她存了心思了!
而她……面前这个女子,几次三番的拒绝他,原来是嫌弃他太老了,想找一个年轻的!
如果连这个他都能忍了,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做?
“来人,将这女子一并打入天牢……”
皇上一开口,大内侍卫即刻上前,将未央架了起来。
望了一眼她惨白的脸颊,皇帝的唇颤抖了一下,还是将“赐毒酒”的旨意生生咽了下去。
“父皇,此二人罪不容诛,还请父皇以大局为重!”昌邑王跪地叩首,步步紧逼。
望着昌邑王的背影儿,未央心头恨出血。
看来,他今日一定要置她与骁王于死地不可!
吕峒斌,你大爷的!你究竟跑哪儿去了?
姑奶奶我变鬼也饶不了你!
被大内侍卫架了起来,未央心里一片慌乱,同时也将吕峒斌骂了千百遍!
皇帝方锦策紧盯着未央,希望她能给出反驳昌邑王的证据,可是她始终垂眸阖首,牙关紧咬。
难道……事实真的就是这样的?
“长禄,拟旨……”
未央心底一片苍凉,整个人都虚脱了,听着皇帝口中的句句指控,未央心头抽搐不停。
骁王殿下,真是对不起了,如果我不来,你或许还不至于落得被处死的下场!
双眸闭合之际,未央落下两行绝望的泪!
正在皇上交代着处罚骁王与未央的圣旨时,小德子步履仓皇的来到了大殿上。
进来一听皇上就要对骁王开杀戒,顿时吓得他出了一头冷汗。
皇上并不想杀骁王,看到小德子跑了进来,即刻停了下来。
长禄也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这道写了一半儿的圣旨,也真替骁王捏一把汗。
“有事儿吗?”皇帝方锦策开口问道。
小德子连忙回答:“启禀皇上,雅风郡主有要事求见。”
听到了这个消息,未央才觉得自己似乎又活过来了,她以为她不会来了,她等得都快绝望了!
当肃雅风的身影儿出现在大殿上时,未央发誓,她从来都没觉得她这么可爱过!
“臣女叩见皇上。”肃雅风低垂着眼帘跪拜行礼,眼眶泛着红肿,很明显刚刚哭过。
一见肃雅风来了,皇上朝着长禄摆了摆手,让他把写了一半的圣旨收了起来。
“起来说话。”
皇帝免了肃雅风的礼,肃雅风这才直起身来。
“多谢皇上。”
未央抬头望了她一眼,正好遇到她投来的杀人目光。
未央知道,她一定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这么急着要见朕,所为何事啊?”皇上蹙眉问。
“臣女是为昨日之事而来。”肃雅风回答得不紧不慢。
“呵呵,雅风郡主是来让父皇为你主持公道的?的确,再过几日就是你与三弟的大婚了,可是他居然做出这样儿的事来,雅风郡主一定很伤心?”
昌邑王看到了她对吕素桥的敌意,故意火上浇油,想将肃雅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