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之间的……什么?不,不不不,咱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问题!”埃尔文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地澄清道:“听着,我之前的确做了一些……不利于你的事情,而你刚刚打伤了我的手下以及……我本人,所以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从此互不相欠,我是说真的!”
韩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真的这么想?”
“千真万确!”埃尔文偷偷瞟了一眼他手中的m1911,然后迅速收回目光,并竭力为自己解释道:“听着,可能我在外面的名声不怎么好听,但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商人,合法的或者……不那么合法的,和私人恩怨相比,利益至上才是我做人的最大宗旨,所以在做任何事之前,我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成本收益比,知道因为你刚才打伤了我三个人,我要为此付出多少医药费吗?上万美元,这还不包括我的手指!”
“哇哦,那可是一大笔钱!”韩冬挑了挑眉头,“需要我给你留个地址,好让你把账单寄给我吗,汉森先生?”
“不,不不不,别误会,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记仇,更不是想跟你算账!”埃尔文连连摇头道:“我的意思是,在明知道你是这么……难以对付的情况下,我还会冒着损失更多的人手、赔上更多的医药费以及个人生命安全的巨大风险去做什么蠢事吗?当然不会!”
韩冬仔细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其眼神和表情中分辨出他这番话的可信程度究竟有多高,当然,对于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下城医院医疗网络系统被黑客入侵的事,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黑客?”埃尔文明显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什么黑客?”
韩冬微微眯起眼睛,“你最好别跟我装糊涂,汉森先生!”
“我是真的被你搞糊涂了,伙计!”埃尔文一头雾水地摊开双手,“听着,我手底下管着1家货运公司、2家地下赌场、3家夜店、4家洗车行、8家连锁洗衣店、几十个分销商和数以百计的药贩子,你觉得我还会有多余的精力去跟什么黑客打交道吗?再说黑进你说的那什么破医院对我有什么好处,给自己开点处方药?”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扰了,很抱歉弄伤了你的手指,再见,汉森先生。”仔细考虑了一会,韩冬选择相信他的说法——当然,仅限于和黑客有关的内容,至于其它的部分……他觉得还是多留几个心眼比较好,于是他拉开通向后巷的侧门,准备走消防梯以避开守在办公室外面的一众保镖和打手,以及等在楼下的那辆suv。
当他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口的时候,埃尔文犹豫着叫住了他,“嘿,伙计,我的……”
“哦,你说这个?”掂掂手里的m1911,韩冬又转身走了回来,迎着对方心惊肉跳的眼神,他退出弹匣,向后拉动套筒将枪膛里的子弹也退了出来,接着用手指向内按住复进簧帽并顺时针转动了一下枪管套,以便将复进簧及盖帽一并解脱,然后再次向后拉动套筒,顶出空仓挂机杆之后,再握住套筒向枪口方向一拉,连套筒带枪管、铰链、枪管套、复进簧及其连杆一并从底座上扯了下来。
在埃尔文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仅仅用了不到1。5秒,韩冬就把那支m1911拆成了一堆零碎,稀里哗啦地扔到办公桌上,然后满意地拍了拍手掌,转身走向门口,“原物奉还,汉森先生,再次说声再见……哦,我想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埃尔文一脸便秘似的拧起眉头,“其实,我说的是……我的手机。”
韩冬头也不回地摇摇手指,“现在是我的了。”
“啊,拜托……”看到房门砰地一下在韩冬身后关上,埃尔文愤怒而懊恼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到断折的食指,疼得他好一阵呲牙咧嘴,“真他妈见鬼!”
穿过通往后门的走廊,拉开尽头的飘窗,顺着固定在外墙上的消防逃生梯快步下楼的同时,韩冬也在飞快地开动脑筋,思考着、谋划着该如何去向那位罗森伯格女士以及将他们玩弄于指掌之间的私人助理艾玛讨回公道,和埃尔文-汉森这种街头混混出身的帮派份子相比,罗森伯格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无疑更难对付,别的不说,光是那些前摩萨德特工的战斗力就不是埃尔文手底下这帮亡命徒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他需要提前制订一个安全可行的计划。
至于埃尔文可能的报复行动,则暂时不在韩冬的考虑之列,作为纽约市以及不少联邦执法部门的眼中钉、肉中刺,相信埃尔文再怎么恨他入骨,也不敢冒着一招不慎、全盘尽覆的风险在光天化日之下或在公共场合对他不利,而正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也无法将其当场格毙以图永绝后患,那样反而会给他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顺着楼梯下到通往一楼的拐角处时,韩冬抬头朝停在巷口的那辆雪弗兰suv看了一眼,对方显然已经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他刚刚离开埃尔文的办公室的消息,因为原本坐在正副驾驶席上的两个人正分别推门下车,穿过马路快步向小巷走来,当看清对方的相貌时,韩冬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危机感迅速笼罩了他的全身——从车里下来的不是他预想中的fbi探员,而是曾经被他甩脱过一次的墨镜男和他的黑人搭档!
看到两个人一边横穿马路,一边不时地抬起左手阻挡过往的车辆,右手则始终伸在大衣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