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站在自己的公寓门口,看着被翻得一片狼藉的房间,韩冬怒极反笑,“为什么我他妈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呢?”
在房间内检视了一圈,给韩冬的感觉,不管闯入这里大肆洗劫的人跟尾随他的家伙是不是一伙的,事情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尽管他们拆开了所有的家具和电器,带走了那支西格-绍尔p226手枪以及他藏在床垫下面应急用的2000元现金,并努力把现场布置成入室盗窃的样子,却偏偏遗漏了埃尔文-汉森送给他的那条价值更高也更容易脱手的黄金拳套项链——它就装在地上那件外套的口袋里,只要稍加留意就不难发现。
至于对方的真实目的,韩冬认为极有可能和他从那座古墓里带回来的东西有关,而当已经不抱太大希望的他挽起袖子,将手伸进浑浊不堪且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污水中时,却诧异地发现那些中世纪硬币和珠宝、晶石依然静静地躺在浴缸底部。
“好吧,看来他们犯下的错误不止一处……”韩冬不无欣慰地摇摇头,然后放掉浴缸里的积水,将那些给他惹来不少麻烦的小玩意捡起来一一摆在床垫上,正准备用床单将它们擦干时,忽然听到有人从外面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韩冬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出于安全考虑,他没有马上应声,而是警觉地屏住呼吸,仔细而耐心地分辨门外的动静,几秒钟后,“笃~笃”,又是两下,于是他顺手将床单蒙在那些硬币上,蹑手蹑脚地走到冰箱旁边,拿起一柄切黄油的小刀,走到门后贴墙站好,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猛地拉开了房门。
“哇噢!”看到他手里的凶器,克瑞丝蒂娜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你平时就这么欢迎客人的?”
“医生……克瑞丝蒂娜,你怎么来了?”韩冬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收起武器,朝乱糟糟的房间摆了下头,“抱歉,正如你所看到的,我遇到了点……状况,所以……有点反应过度,哦,请进。”
“哦哦,这种‘状况还真是不太多见……”看到屋子里的场景,克瑞丝蒂娜也愣住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一起普通的入室盗窃而已。”韩冬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你知道的,这里可是纽约。”
“从你的反应上看,这事可不像你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克瑞丝蒂娜担心地看着他,“说真的,你惹上什么麻烦了吗?”
我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遇上了一个过于聪明的女人……韩冬在肚子里面嘀咕了一句,“真的没什么,只不过丢了些现金,还有一支手枪——是合法的——当然,假如它被人用来抢劫甚至杀人的话,倒的确会给我带来一些麻烦,所以,我正准备打电话通知警方过来处理……”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韩冬立刻又变得警觉起来,他将食指竖在唇边向克瑞丝蒂娜示意了一下,正准备抄起刚才顺手放在茶几上的黄油刀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嗓音:“肋骨,你在里面吗?”
埃尔文-汉森?
他来干什么?
韩冬疑惑地皱了下眉头,走过去拉开房门,“嘿,老板,你这是……”
“来给你送这个,早就替你准备好了,但出纳说你一直没过去拿,所以我就亲自……”埃尔文-汉森手里捏着一只鼓囊囊的信封,看到站在韩冬身边的克瑞丝蒂娜,他明显愣了一下,“哦,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没关系,我也只是路过,顺便上来看看。”克瑞丝蒂娜主动向他伸出右手,“我是普拉提医生,在下城医院急诊部工作。”
“在医院这两天,多亏了普拉提医生的照顾。”韩冬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并把汉森介绍给她:“这位是埃尔文-汉森先生,我的老板。”
“是前老板,两天前他刚刚把我炒了。”汉森纠正了他的称谓,“幸会,女士。”
朝他手里的信封瞅了一眼,克瑞丝蒂娜微笑道:“看来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哈,终于找到和我意见一致的人了!”汉森将信封拍到韩冬的手里,然后指指他的鼻子,“听到女士的话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小子。”
“抱歉,但我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更改。”捏了捏信封的厚度,韩冬觉得有点不对,“这太多了。”
“只是一点心意,毕竟我从你身上赚了不少。”拍拍韩冬的胳膊,汉森递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很高兴见到你,美丽的女士。”
“彼此,汉森先生。”
转身走出两步,汉森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另外,我有些细节想向你了解一下,就是关于cdc突然找上门来检查那件事,不过看起来现在的时机不太合适,所以,如果晚上有空,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好吗,假如你还没有离开纽约的话?”
“乐意效劳。”韩冬微笑着点头答应下来,事实上,他也正有事要向对方“了解一下”,只是碍于克瑞丝蒂娜在场才不便诉之于口——虽然他被抬上急救车时没能顺手锁门,从而给那些不速之客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但这里可是埃尔文-汉森的地盘,不经过他的默许,有哪个不开眼的毛贼敢跑到这儿来翻箱倒柜?
目视着汉森离开之后,克瑞丝蒂娜问他:“你打算离开纽约?”
韩冬也没打算瞒着她,“是的,我在洛城找了份新工作。”
“那可要恭喜你了,跟这里比起来,洛城简直就是天堂。”克瑞丝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