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萧绪收到了来自京都的信,那个下午,他都没有走出营帐。

楚倾颜在营帐外的树下,看着那紧闭的营帐,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谨信出现在了她身后。

“主子。”在有外人的时候,他叫她主子,没有外人的时候,他仍然叫她主子。

“谨信,你有过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吗?”楚倾颜背对着他,淡淡开口问道。

谨信细想后回答道,“属下脑子里自有记忆,也就这五年,一辈子太长,不能够太早预算,不过在属下心里,一直想做的,便是保护主子,不让您受任何的伤害。”

楚倾颜有些感动,随之轻轻一笑,“谨信,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无需将保护我当做是任务,你现在已经从军了,有了自己闯荡的天地,以后你会有更多想要做的事情,也会有想保护的人。”

谨信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回答,虽然他觉得主子平日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此时他并不想遵从,也许以后他确实会有更多想做的事,想要保护的人,但是他永远不会忘记他有记忆以来,第一件也是最想做的事情。

只不过他不必要说给主子听,行动比言语来得更重要。

楚倾颜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她也没有在意,她远望着江南的方向,目光幽幽,有些辨不清的情绪在里头涌动。

夏天的烈日很刺眼,让她此刻有些恍然。

如果去做想要做的事情之前,必须再经历一些磨难,才能够如心所愿,那么就快刀斩乱麻将这些障碍扫除吧!

她的眼神变得坚定,毅然决然地从收回了目光,然后转身请拍了拍谨信的肩膀,“去忙吧。”

然后她便大迈步朝大冰块的营帐走去。

谨信微微诧异地看着她的背影,虽然同样都是背影,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此时的主子比方才少了一丝彷徨犹豫,多了一分坚定从容。

他不由笑了,主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属下都誓死追随!

当楚倾颜撩开帐帘的时候,一股酒味就扑鼻而来。

她皱眉,大冰块是个自律的人,就算是将士在营地喝酒庆祝,他也滴酒不沾,为的是保持足够的清醒,然而此时他居然会喝酒,是心情低落到谷底了吗?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心疼,脚步一顿,就又继续往前走。

案桌上,所有的公文信件都被推到一旁,摆了一个酒壶,一个碗,而他靠在椅背上,手肘撑着扶手,手掌拄着额头,神情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楚倾颜下意识一愣,脚边不知踢到什么东西,发出了响声。

案桌后的人淡淡开口,声音远若来自天边,“谁?”

这么缥缈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醇厚低沉,有的只是没有着力的风般轻忽。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像是有一道风在轻撞着,没有听到回响,有的只有风呼呼的声音,空落落的,然后有些疼。

许是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萧绪按了按眉心,然后微抬眼,便见到站在眼前双眸湿润的人。

萧绪怔愣了下,许是没有想到她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楚倾颜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酒壶,放在手里掂着,已经空了。

残留的酒气浓烈,呛得她脑袋有些发晕。

眼底氤氲的雾气眨掉,让它蒸发,然后她抓着酒壶转身,语气埋怨道,“原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喝酒啊!这等好事,你都不叫我!还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这么被你当成耳旁风了?”

不满的语气加上此时瞪大的眼睛,让萧绪以为方才那一霎她眼里浮现的泪花都是错觉。

萧绪苦笑无奈,“这喝酒算什么好事?下次我带你喝别的。”

“不是好事,你还一个人独饮?”楚倾颜将手中的酒壶抛了抛,玩耍着。

萧绪看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弯着嘴角,却觉得嘴里涌起一丝苦味,忽然整个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疲倦。

楚倾颜转头便看到他脸上神色有些不对劲,眼眸一定,不由放下了酒壶,绕到了他的背后,伸手按在了他的头上几个穴道上,然后指法熟练地帮他按着。

因着她的按揉,他的精神好了很多。

但此时他的心里有事,不知道要如何和小家伙开口,不由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虑着,他的眉头又不自觉皱了起来。

楚倾颜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而烦忧,此刻见到他眉头上的折痕,她在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随后她语气轻快地开口道。

“大冰块,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京?”

这话一落,萧绪怔然睁眼,望向她,语气有些不可之心,“你知道了?”

楚倾颜见他这么震动,抿了抿唇,然后笑着对桌上那一堆公文挤了挤眼,“喏,你都没收起来,我刚进来就看到了。”

萧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今日看的信还未折起来,就这么摊在桌上,不怪乎她会知道。

他扶了扶额,方才还想着怎么和她开口,此时便也不用再想着如何说了。

“父皇说母后很是想念我们,让我们先回去一趟,后续的事再说。”他不再隐瞒,直接讲明。

楚倾颜在心里腹诽了句,应该是想大冰块,她这个眼中刺儿媳妇恨不得眼不见为净才好。

“大冰块,君命不可违,我们就回去呗。”她语气轻松道。

萧绪扬眉看她,“你不是一直想要回江南吗?”他还以为她会难过一阵子。

“难道我在你眼里,是不识


状态提示:第1000章 谢一路不离不弃--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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