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打破这沉闷的天地,还少女一片朗朗乾坤的并不是佐天泪子所想着的寒川学长。
而是一位勇气可嘉、一身是胆、敢于作为的……笨蛋?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是佐天泪子实在是想不出其它合适的评价了。这也是件无可奈何的事情不是么——
少女坚信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很不好的。
让我们稍稍把时间往前回溯一下。
就在佐天泪子因为处于一大一小两个外表华美到没边的“女孩子”互相之间自然营造出的寂静空间中而感到坐立不安的时候,在床脚边发出的一阵沉闷的砰隆啪啦的声音成为了她转移注意力的最好目标。
新晋类似空力使少女想也没想就把自己不知道往哪边漂移比较好的目光转了过去,虽然她觉得那两人很可能压根就不在乎自己在搞什么飞机,但这仍然很可怕不是么?
没错,趋利避害乃是人类的本能!是生物的生存准则!我是正确的!
少女在心底如此呐喊着,然后看清楚那发出碰撞声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是一个箱子。
一个看上去式样老旧,但非常干净,有着深棕色的皮色和玫瑰金的镶角,并且带有精致到与其本身格格不入的花型锁扣的箱子。
一个……她非常眼熟实际上在不久之前就见到过的箱子。
‘原来寒川学长就是传说中的行走皮箱吗!不对问题不在这里为什么寒川学长家里会有和那个可怕的小鬼带着的一模一样的箱子!说到底那个可怕的小鬼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我来找寒川学长实际上是自寻死路吗不对寒川学长应该不会这样……’
复杂繁乱的思绪在一瞬间跟滚屏一样在她脑海里奔驰而过,那因为成功认知自我现实后有些飞跃式发展的计算力在此刻完全被用在了不对的地方。
佐天泪子一瞬间被莫名的恐惧攫住了心神,浑身瞬间绷得笔直,却也恰恰因此没有作出什么失态的举动。而等到她回过神来,却已经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那可怖的感觉也不再停留被轻松挥去。
‘没事的,我在寒川学长的家里。’
这个念头几乎一闪而逝,随后她就已经自然而然地轻松了许多。
而经历了一次情绪上大起大落的佐天泪子比以往更加大条,既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不会意识到刚才一瞬间投注到自己身上的两束目光。她稍稍疑惑了一会儿,就又再次把注意力放回了箱子上——
那箱子居然还在发出砰砰的声音。
佐天泪子莫名地觉得有些喜感而不是害怕。
少女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大半集中在了这个……嗯,蹦蹦跳跳的皮箱上,她探出身子,动作里带着下意识地谨慎,把手伸到了箱子上。
然后她敲了敲箱子。
那皮箱在佐天做出这个动作之后沉寂了短短的一瞬间,随即跟疯了一样扑通扑通地震荡起来,从里面还依稀能听见一个稚嫩而尖锐的女声在口齿不清地嚷着什么。
就像前文提到过的一样,佐天泪子虽然有着神经过粗,好奇心过重,掀裙子上瘾等等对一个女生来说不算问题的问题,但总的来说,她还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善良好女孩,因此在听到皮箱里那个近似悲鸣的,可能是小女孩的声音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帮帮她。于是少女的手下意识地摸上了那个皮箱的锁扣,然后稍一用力就将这个从外面很容易打开的锁扣给解开——
直到这个时候她的大脑才反应过来。
等等等等会儿,一个关在皮箱里的小女孩?能被关在皮箱里这种岁数的小女孩?yòu_yòuyòu_yòuyòu_yòuyòu_nǚ!?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这里已经有一只了!虽然很可怕没办法把她当成yòu_nǚ所以会好一些可是已经有一只了!再来一只我该怎么活啊!
……我干脆把箱子锁回上去吧?
古道热肠的善良好女孩佐天泪子甚至在一瞬间闪过了如此罪恶的念头,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去执行,只是僵硬地看着那个箱子的箱盖被一团茶色和绿色包裹着的不明生物顶开,嘴里不断喃喃低语着让一旁的真红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自我安慰:“yòu_nǚ退散yòu_nǚ退散不过是yòu_nǚ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yòu_nǚ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蛐蛐yòu_nǚ我能打十个蛐蛐yòu_nǚ我能打十个这些事情都很重要所以要说两遍……”
而这种自行洗脑的行为在彻底惹怒同为yòu_nǚ范畴的真红之前就已经戛然而止,因为佐天泪子终于看清楚了自己面前这个在箱子里蹦跶地非常欢实的小小身影。
当然,那是一个yòu_nǚ。
其次,这只yòu_nǚ一脸戚戚然地说着“终于从黑暗之中被解放出来了的说”的同时,甩了甩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让茶色的长发和白色的头巾重新舒展开来,同时理了理自己那一袭略显华丽的巴伐利亚风长裙——
这是一只,跟佐天泪子之前遇到的那只yòu_nǚ风格完全一样,甚至连容貌都相差不多的yòu_nǚ,而想到那只yòu_nǚ就会想到那个地方,想到那个地方就会想到——咿呀呀呀呀呀!
这一天,佐天泪子终于回想起,曾一度……
啊这个梗半年多前用过了换一个。
那只yòu_nǚ,在你出箱的那刻,整个懵逼的佐天泪子脑子里都在低语着那一个名字:巴伐利亚风茶发yòu_nǚ。
“咕呀————”
佐天泪子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