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觉得自己真是要疯掉了。
不过是一时间的心软救下了丑将和优奈,随后还累死累活地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水银灯现在可还是处于虚脱状态呢。但是自己所得到的东西,却是一个移动仇恨吸引器。不管在学园都市的明面上还是暗地里,能力无法改变这早就已经成为了共识,而作为打破这个共识的白石优奈,既没有任何机构和势力做背景,本身也并没有足以让那些位高权重的家伙忌惮的力量,如果说她不会被盯上的话,那大家明年就可以组团去领诺贝尔和-平-奖了。
而对于寒川来说,唯一一可以依靠的似乎就只有亚雷斯塔,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白石优奈,那个男人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更不用说一力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本身就是他了。
“总感觉我现在是被人在催熟呢……”
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寒川瞪着不断跳动着的电梯间里的数字,毫不顾忌自己身旁还站着的几个学生正对他投来怪异的目光。
“所以说为什么我要这么倒霉啊!”叹了口气,寒川突然猛地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刚才优奈确实提到过的吧,罪魁祸首……是一个穿着金边黑色长袍的金发女孩,总是用奇怪的道具对她做奇怪的事情。
金边黑色长袍=异装癖……不对,是奇装异服。
金发=外国人。
奇怪的道具+奇怪的事情=未知的操作手段。
很显然对方是一个可能有着和小萌老师同样体征、并且有着怪癖的尖端研究人员……鬼才会这么想啊!那明明就是西方的那群神棍啊魂淡!
然后寒川就很暴躁地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一团乱麻,柔顺而且漂亮的亚麻色发丝被如此施暴的场景,于是就连和他站在同一个电梯里面的路人也忍不住开了口。
“那个,你真的没事吗?”
“啊?”
猛地一惊,寒川大概是回过头去脸上惊讶的表情过于狰狞,问话的少女反而被他吓了一跳,鞋子在电梯里敲出咚的一声巨响,同时看上去年龄并不大的短发少女双手猛地在面前一错,活脱脱一副防狼的专业姿态,嘴里还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惊叫声。
“超超超恐怖!”
“我说啊,就算我长的对不起群众你这样子回答也是很失礼的啊。”
无奈地敲了敲额头,寒川顺手把自己的头发理顺,一边回答着一边将目光扫向并不小的电梯间中站着的另外三个人,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已经能够完全和正常人相同地对周围人的问话作出回答了,与这段人生的异变开始以来无时无刻散发着格格不入气场的寒川比起来,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完全回归了作为寒川泽月的温润形象的存在。
“不,虽然你长得很不错拉,但是刚才真的超可怕的哦!”
少女完全没有被寒川堵住话口的尴尬,一副你不信我我就说到你信的态度快速地回答着。她摇晃着自己一头的短棕发,脸上满是活泼跳脱的神情,而与之相比起来,她身后的两个人就安静许多,其中一个留着黑色齐肩短发的无表情少女只是一动不动地投射着目光,打量着人的样子与其说是犀利不如说是令人不寒而栗,而寒川的注意力却更多的放在了另外一名形态优雅的少女身上。
不是因为对方身材高挑,也不是因为对方端庄的面容和非常有气势的胸部,只不过是因为寒川从这个披散着一头蓬松茶色长发的女学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择人欲噬的可怕气息。
这不是普通人,打了不少架的寒川本身就拥有着相当的察言观色能力,因此他能够非常直观地作出这样的判断。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对方太过于毫不做作了,就算是一副优雅的大小姐的做派,仍然传达出了嚣张的气场。
但是这个家伙只是单纯的不简单,抑或是真的拥有非凡的身份,还有她和周围的两人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好吧,这些不是寒川现在关心的问题,这种无聊的八卦还是不要拿来谋杀脑细胞的好。
“你这样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哦,刚才的事情就忘掉好了,在意细节的都是笨蛋哦。”
“唉唉唉,这么快就开始搭讪了吗?我是绢旗最爱哦,这位超奇怪的帅哥叫什么名字?”少女用着活泼的语调回答着,同时完全无视了寒川的后半句话。
谁问你的名字了啊喂!自来熟的明明是你吧!
“才不是搭讪呢,只是单纯地转移话题……糟糕,说出来了。”无奈地作出夸张的表情让自己发作的天然呆变成似乎是特意加进去的笑料,寒川微笑着做了一个弯腰的贵族礼,用看上去略显轻浮的动作迅速地转移了绢旗最爱的注意力,“我是寒川泽月,请多指教。”
这个时候,一旁的茶发少女抬起眼来看了寒川一眼,随后又很快地低下了脑袋,而这个看似表现矜持的动作到了少年的眼里就只剩下满满的不屑和不耐烦。
被人讨厌了呢。
毫无压力地在心中作出这样的判断之后,寒川索性一边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飞快变化,一边和性子活泼的少女就人类的原始冲动和宇宙弦理论的起源等种种涉及各界高精尖学术话题进行了深入而细致地探讨——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说的完完全全都是废话。直到寒川面前的电梯门随着电铃的叮咚应声打开的时候,他仍然不知道除了绢旗最爱以外另外两个人的名字是什么。
对方意外的是口风很紧的人啊。
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