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炎卓熠很忙,最近一月时常只能远远的瞥见他的背影,有时却是连背影也看不真切便匆匆消失在视线之外。
我知这时的我不该闹这些小情绪,若他不惹我,兴许我也还能如平常一般,就算遇上,也可以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去,但他偏偏惹了我…
且不知,原来我的心里真如他所说,是在意的!
我知晓他忙,连着几日见不到人影,有时满脸疲惫回来,还来不及坐下又得匆匆出去,不论我与他感情如何,单就府中随便抓个下人怕也是要心疼一番的。
如此,我要是计较,怕就真不懂事了。
每次想着府中老管家那张心疼的老脸都于心不忍,想着能为他做点儿什么也是好的。
黎若的死,我知他心中有愧,我也并不能释然,对于黎若,总觉着我们对她的感情有些复杂,多少夹杂了对琴心的感情在里面。
然而她死了,我们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替她好好照顾黎语,我不知这样对她是不是也不公平,至少现在我们只能这样做。
于是,从她住进王府,她的院子便没消停过,黎语加封以后,府中众人以及大小官吏谁都能掂量出黎语的份量,纷纷派出家中夫人小姐前来嘘寒问暖一番,直到炎卓熠怕影响到她修养,丢了个冷脸给一旁颤颤巍巍的老管家,这才止了这许多闹热。
我还是会每日去看她,也总能遇到远远遥望的肖护卫以及忙碌的七王爷,且这忙碌的两人也只能在此匆匆见上一面,如此说来我理应识大体,不与此二人计较,我也没甚理由计较。
只是,每次见炎卓熠对黎语如此在乎的模样,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堵塞一般,总觉着难受…
今天被他这样一逗,万千情绪倾泻而出,不知为何心中更加不安,我不应对他产生如此之多的复杂情绪,我与他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各有所图,怎会如此…
我心有所属,他亦如此,就算我们拜过天地父母,终究也只是作戏,如今我与他这般,又算什么…
终于不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复杂情绪左右,我推开他,拭去眼泪,转过头不再看他,语气也生分起来:“让王爷见笑了,近来甚是思念母亲,还望王爷谅解。”
我背对他,并不知此时的他是何反应,他当是听出了我的疏离,只听微微一声轻叹:“既是挂念,本王明日便陪你去看看他们二老。”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不想与他如此纠缠下去,只会徒增烦恼:“王爷诸事繁忙,就不劳烦王爷了,小月自己回去便是。”
我知如此下去怕又会惹他不快,但偏偏我是个学不乖的人,心中既然有了决定便会按照决定的方向走下去。
不知是不是一起待的时日长了,炎卓熠对我这臭脾气已有所觉悟,也不与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又摆出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莫不是娘子嫌弃为夫?不愿带为夫去见见岳父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