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寺庙回来之后,因王府还有诸事需要炎卓熠回去处理,所以便只停留了一日便和他们一同回王府,只是这次,我是心甘情愿与他回家。
前些日子太过招摇,以致近几日京中各种传言让我这个当事人听了多少有些脸红,虽喜街上热闹之气,不过有他在马车中陪着,便不再那么失落。
进王府之时,他与我十指交握,显然这个状况并不是大多数人能一下便接受的,比如那颤颤巍巍的老管家,瞪圆一双老眼,看着我们走近,愣是忘了行礼问安,他是府中老人,亦是看着炎卓熠从小长到大的。
也怪不得他们,当初我与炎卓熠水火不相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尊他是长辈,遂先开口于他打了个招呼。
“李伯,几日不见,您的气色似乎不怎么好啊…”管家脸色并不太好,他一向是挺喜欢我的,所以断然不会因为我和炎卓熠的变化而…
难不成是近几日炎卓熠不在府中,诸事烦劳所致?可李伯在王府待了快二十年,炎卓熠也不是头一遭不在府中,至于府中一应大小事务,他素来拿捏得很有分寸,能让他烦劳成如此模样,我倒真有些好奇。
老伯毕竟年迈,毕竟也算炎卓熠的半个长辈,很是为他的将来担忧,如今见着我们紧紧相握的手,很是欣慰,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这才想起行礼鞠躬,道:“多谢王妃关心,不过是些府中杂事罢了,老奴自会处理好的。”他看了看我们,点了点头,低喃道:“如此,老奴也就放心了…”
炎卓熠看了看老伯,沉默半晌,这些日子光和他打闹,倒是忘了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问:“可是黎语有什么事?”
李伯踌躇半晌,既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看他表情,料定是有事,于是我问:“李伯,郡主怎么了?”
李伯一躬身,对炎卓熠行了个礼,道:“王爷,王妃,郡主她…”
“李伯,到底怎么了?您倒是快说啊。”我着急问道。
“其实老奴也说不上来,郡主表面看着倒是没什么事,可是终日不与人说话,老是独自一人坐在花园发呆,老奴见着情况不太对,几次请了大夫来瞧,皆都被郡主挡了回去,眼见郡主一日一日消瘦下去,老奴也是无法了…”
“为何不早日禀报本王?”炎卓熠冷声道,前一刻他还是个向长辈问安的晚辈,此刻,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冷情王爷。
可怜李伯一大把年纪了还得跪到地上,我看了看炎卓熠,他并非有意要责怪谁,遂将李伯扶起,老伯很是感激,对着炎卓熠道:“前几日听说王爷和王妃…老奴是怕打扰王爷才没将郡主之事告之。不过老奴猜想,是因郡主近日受的打击过大,没个贴心说话的人开导开导,老奴已经问过大夫了,大夫虽没看诊,不过依郡主反应来说,问题应是不大,所以才没及时告之王爷,还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