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霍启盛已经不在了,我赶回了景家,一进家,景雄不仅没有提昨天的事情,还对我笑脸相迎的,这让我忽然觉得一阵诡异,总感觉他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似的。
我笑着喊了一句爸,他嗯了一声,然后看向我,说:“桑桑,你没有事吧。”
我摇了摇头,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特别的虚伪,对我说:“嗯,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本来还打算过了二十四小时就立案去找你,看来他还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只不过这件事……”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的,就连姐姐我也不会说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他说:“你明白就好,人在社会上,往往身不由己。”
我暗地里撇了一下嘴角,对他所说的话根本不屑一顾,我不确定我们说的话韩青能不能听到,也不知道景雄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总之她看向我的时候,正在吃一块带血的牛排,嘴巴上微微的染红,看起来特别的瘆人。
然后我回了自己的房间,接到了来自夏优的电话,她说:“你真的去救他了,我们的桑桑,还真是有情有义啊。”
“那你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不好意思,我想你的时间安排的可能不够合理,当我以照片中的人做条件的时候,你并没有答应,现在,已经晚了,你救他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你完全是自愿的。”
我就知道夏优会出尔反尔,所以我压根就没有指望她。
于是我冲着听筒笑了一声,说:“那还真是遗憾呢。”
“你对沈煜还不死心是么。”夏优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狠戾。
我故意的回答她说:“对,不死心。”
电话那头的她像是被沉默了片刻之后,对我说:“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和久千代的事情么,久千代先生想要见你。”
“可我不想见他,夏优,别把自己想的这么受人待见。”我说,然后挂了点话,然后把她的号码拉近了黑名单,电话那头的她,好像并不怎么生气,那笃定的一声冷哼,像是注定我会去见久千代一样。
久千代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么,我想,他之所以会选择在这种时候,不过是因为就在昨天,我已经失去了景雄这座靠山,现在的他,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他不会再对我有任何的温情可言了。
那么,我现在只有两件事情可做,一件是,等风波过去,而另一件就是,找到我妈为何隐退的真相,一旦这两件事情完成,我便会离开景家。
景雄在门外敲响我的门,我开门,见到他的那一刻,露出标配型的笑,他也对我点点头,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要带我去见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去见老朋友为什么要带上我呢。
等到我看见他的老朋友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带我去见他的这个‘老朋友’,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久千代。
久千代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带着他的专属的笑,阴狠,而又毒辣。
我愣了一下,但是此时哪里还有机会去打退堂鼓,我就跟个被雷劈中的傻子似的,浑身猛然一阵惊动,本来还以为投奔景雄,能得到他暂时的保护,让久千代能有所忌惮,从而不敢动我,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他们两个不仅认识,竟然还是老朋友?!
久千代看向我,此时他的腿脚已经完全康复了,有一只眼睛用黑布遮了起来,嘴角向上翘起着,带着锋利无比的弧度,半张脸依旧带着烧伤的褶皱,却依然魅力不减。
他看着我,优雅的笑了一下,对我说:“早就听说景家的二小姐长相出众,今天一见,还真是美丽大方呢。”
我当时穿着一个格子衬衣,还有一条牛仔裤,土气的要死,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睁着眼睛说出这样的瞎话,果真是久千代。
景雄坐在了他的对面,和他聊着,大概就是在讲深圳哪个地方出了什么新的吃食,我正郁闷为什么他们两个的茶话会要带上我的时候,景雄就把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他说:“桑桑啊,一天天的憋在家里,又没有什么同伴可以一起去玩,都快憋出病了,我特别想带她到处去转转,就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子,和家人一起去旅个游,对我们这种人来说,真的是奢侈。”
“不如景叔叔给我这个机会?”久千代看着我,微笑着对我说:“我最近刚入手了一个小邮轮,刚好可以让二小姐体验一下舒不舒适,也好看看我这个邮轮买的值不值。”
“好好好,带她去好好玩玩,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久千代,我们家的二丫头,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她给照顾好了。”
“嗯,一定会照顾好的,叔叔你放心。”
他们两个又寒暄了一会,我在景雄的目送下,上了久千代的车,既然无法说不,那就安然接受,况且,这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我和久千代将可以单独接触,并在没有生命威胁的情况下。
“我以为你会说不。”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叫我爸一声叔叔。”并且那语气,恶心极了。
“那是你爸?”他像是故意这样说似的,然后提起嘴角讽刺的笑,连说出的话都刺耳极了:“相比于你爸,我更觉得他像是一个屠夫,而你则是他手里的一块猪肉,谁给的价钱高,他就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