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可以很坚强,哪怕再痛再难受都可以忍忍就过去。但是遇见霍启盛的这一刻,突然就感觉过不起了。只是因为眼睛里看见了他,怎么就脆弱了呢,就好像嗓子都被刮的直剩下薄薄一层,不管是发出多么轻微的声响,那声带抖动的都牵扯着浑身血淋淋的疼。
我妈是什么人,她坚决不给我任何的机会,哪怕是和霍启盛的一个眼神的交汇,她都不允许。虽然这本来就是霍启盛的地界,但是来之前,她应该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我们看望落落的时候,霍启盛也恰好过来吧?
否则,以她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让我来霍启盛这里。
我妈推我,手上的劲很大,我却根本不动,甚至转过身子瞪了她一眼。她没有继续推我,像是被我突然攻击性的眼神给瞪的愣到了。然后她靠近我的耳边,悠悠的对我说:“陈桑,现在可是在楼梯上,推推搡搡的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闻言,心头一寒,手指在楼梯扶手上挖下一道痕迹。
真不愧是徐月娇,心还和以前一样的狠。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这是在警告我,虽然我现在在替她做事,但是但凡我有一丝不听话的地方,她随时可以跟我撕破脸皮,到时候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心里暗自斗争了一下,知道自己如果跟她闹起来毫无胜算,然后我听话的走了下去,选择缄默。然而等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个花瓶炸开在了我的脚边。
又是摔东西,我的脚步停住了,难道所有人一个个都这么恨我么。
那花瓶明明没有伤住我,可我的身子却控制不住的剧烈抖动了起来,就连肩膀都缩成一团。
霍启盛与我背对着,就好像背道而驰的两只信天翁。
他哽了哽喉头,声音冷清的对我妈说:“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么?我给他治疗的地方,不要带任何闲杂人等来,否则,就停止治疗。”
我双手交叠的放在身子之前,安静着没有说话,手指却狠狠地拧在了一起,用力的撇着,都差自己把自己给弄骨折了,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他的这句话正合我妈的意思,我妈的脸上堆着笑,对他说道:“明白,明白,你说了算,你说了算。那我们就不多打扰,先走了哈。”
我们走出门的那一刻,我妈脸上的笑容卸了下来,然后故意斜着眼睛用霍启盛听不到的音量在我的面前为我打抱不平的说:“个死b养的小兔崽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我听到她这句话后,突的停下了脚步,对我妈警告道:“我告诉你,别的我没意见,但凡你敢对霍启盛有一点点的坏心思,我跟你没完!”
我妈看起来嚣张跋扈但一直是个极其懂得审情度势的人,我几乎没有见过她意气用事。她见我生气,绝对不会再来刺激我,去挑战我的底线。
这是她的手段,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会暂时不说话。她不是怕一个人,而是先让你把气消了,然后她在站主场,尤其是现在,她在需要我的时候,绝对不会去惹我。
她复又笑了起来,然后对我说:“不会的,他一个小男孩,我和他计较这么多干嘛,不过刚刚霍启盛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咱们还……”
“那就不见了。”我直接回她,然后继续说道:“我累了,回去睡了。”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霍启盛给落落布置的疗养院,我说我回去睡了,然而回去之后,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我真的受不了这种煎熬,是时候,该结束一切了……
维港那边终于坚持不住了,主动来找到了我们,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维港的台柱子,号称一姐的莫维。
她来了之后,在包间里面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见到我,最后还是珍姐和她碰的面。
珍姐穿的珠光宝气,似乎在离开了莫维的压制之后,变得容光焕发一样,亦或许是知道莫维来,特地打扮的珠光宝气,几乎是最值钱的东西都挂在了身上。
莫维似乎依旧不把珍姐放在眼里,她的手敲击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对珍姐说:“我还轮不到你来和我说话,叫你们老板来。”
或许是珍姐以前都没有直面莫维的话语权,这时候当然忍不住要挖苦几句,只听珍姐不仅没有生气,还讽刺的对莫维说道:“我们老板?我们老板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小丫头,以前还在你手底下受过欺负,我怎么敢让她来亲自应对你这颗老姜?”
“你什么意思刘珍?你别以为你现在找到新的东家就可以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了,你哭的时候还在后面!我老?我老难道你年轻?!”
“哎,我是不年轻了,但是我也不用一把年纪了还作贱自己得个舌癌喉癌的。”珍姐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每一个字里都跳动着欢快的音符。
“你——你才得癌!”
也正因为这样,莫维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在后面听着的我适时的出现,然后我给了点莫维面子,直接责怪珍姐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讲话么?在前辈面前说话没轻没重的!”
珍姐跟我相处这么久以来,该有的默契都有了,这点意思她当然看得出来,连忙说不好意思,自己失态了。然后我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她这才离开了。
有些人即便是身无分文了,那也是虎落平阳,他该有的傲气还会有,何况莫维至少还是维港的大当家。所以我还是要捧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