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就想要扒开我的手。而我却早已经料到他会这样做,所以率先拿走他放在地上的枪,直接用枪指着他的额头。
我用沙哑近乎无声音量的对他低吼道:“走!你快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不免因为紧张眼神飘忽了下,可沈煜就在我愣神的瞬间,直接用纱布反绑住我的手,他一把就抢过我手里的枪,不由分说的就跑了出去。
他跑到那些正在搜寻的人的背后,笑的张狂的对他们说:“嘿,哥们,请问你们是在找我么?”
“他在那儿!”
话音刚落下,枪声就响起了,子弹四处穿梭,到处都是打碎东西的声音。那人似乎没有得逞,破口大骂道:“你娘的个血比!给老子追!”
因为事处紧急,沈煜就在我手上绕了几道而已,我用力的缩着手腕,就在纱布被我撑开的那一刻。我刚想出去找沈煜,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忽然从门的侧面,像魔鬼一样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唇是朱红色的,头发。是银白的,如同捉迷藏终于找了一样,对我露出了微笑。
他的声音有些变态的颤抖:“陈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哦,呵呵呵。”
那个人轻轻的转过身。身后的人便一并朝我冲过来,他们将我的身子给架了起来,一路拖行,拖到房间外面空旷的地方,放我跪在一片玻璃渣子上。
到处都是一片灰色。窗户上的一根根的铁窗,将透过来的阳光切割成锋利的片段,而空气中的灰尘,在落日余晖下,肆意的穿行。
破烂的钢筋,倒塌的石块,一间间黑洞洞的房间,就如同坟茔一般的让人不由得恐惧万分。
此刻鼎爷他就坐在我面前的转椅上,他像是一个老顽童一般玩弄着椅子,转一圈,又是一圈,可每转一圈,他脸上的表情,便变换一下,就像是电视里播放的京剧变脸一样。
“敢和我耍手段,还活了这么久的,你是第一个。”
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阴阴的笑笑,随后阴阳怪气的问我:“你的帮手呢?”
我吓的几乎肝胆俱裂,但依旧想保下沈煜的说:“鼎爷。我没有什么帮手,那些人只是我花钱请来的不入流的混混,还请鼎爷顾及下自己的身份,不要和这样不够格的人计较一番。”
“那你知道我们死了多少人?”
他声音阴沉,缓缓的从椅子上下来。却掀起一大片的灰尘。
我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鼎爷朝我走了过来,两步之后,停下了,我抬头,看到他的脑袋上,多出了一个红点。
随即,身后传来什么东西碾压小石头的沙沙声
这熟悉的红点我当然知道是来自谁,但是,这沙沙的声音,会是什么呢?
我没有转头,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转头。
鼎爷看着我身后的“人”,脸上的表情微妙之中变化了一下。有些气愤的说:“这么多人,竟然没有拦住一个残疾人?”
残疾人?大海?沈煜?他们都不是啊!
我头皮猛然一跳,难道是久千代?
不,这沙沙的声音,不就是轮椅的轮子碾压在地面上得声音么?!
有谁是坐轮椅的?
难道是难道是落落!是落落来了!?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直跳,我捏住自己的手掌,在心中恶狠狠的骂道,这些傻子!傻子!为什么这一次我一个都不想连累,却都还要过来啊!
到底是谁泄露了地址,我真后悔我没有当场烧掉它!
“鼎爷。”
落落的声音沉沉响起,沙沙声依旧在继续靠近,包括鼎爷的人的脚步声,迅速的将我们所有人都包围起来。鼎爷的人转移阵地,从外面,转移到了医院的内部。他们都站在鼎爷的身后,不一会儿,便把这一片废墟挤得满满当当。
落落,傻落落,沈煜。笨沈煜!
轮椅停到了我的身边,落落低眉,看向我,用命令的口吻说:“起来。”
我抬头,看向落落的脸。一时间,百感千愁。
鼎爷没有说话,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因为地上的玻璃渣,我膝盖上都出了血。站起来的那一刻,就不受控制的发抖。
落落看向鼎爷,淡淡的说:“我换她。”
阳光洒在落落的身上,为他笼罩了一层暖洋洋的光线,他的身后是灰色的尘土在飞扬。他的嘴角,带着水波般淡淡的微笑。
任何时候,他都优雅如一,他是落落,是一个始终都谜一样的男人。
鼎爷不屑的哼了一声。用蔑视的眼神看着落落说道:“你一个人都没有带,还这么早的暴露自己身份,你以为仅仅凭你的一个玩狙击枪的保镖,就能把我给怎么样么,你这根本就是在找死!”
鼎爷的话音刚落下,忽然胸口上就中了一枪,这一枪绝对不是从大海手里的枪发出来的,而是从另一个方向!
不用猜,我也知道,开这一枪的是沈煜。是沈煜啊!
鼎爷因为枪子的冲击力而向后退一步,然后从衣服里面拿出了那颗枪子,不屑的扔到地上,嘿嘿一笑:“还好我有防弹”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大海,就真的开枪了,而且这一枪,直直的射进了鼎爷的喉咙里!
那一幕简直太恐怖了,你根本无法想象巨大的狙击枪的力量在近距离使用的后果,鼎爷的半个头都炸飞了,四周如同下雨一般洒着血水。
这这明显,是要拼命了啊!
头都打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