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分说的和霍启盛一起上车,他的发动机还是滚烫没来得及散热的,很显然也是急急的赶到这里,丝毫没有片刻的停顿。
霍启盛的眼睛因为聚神的缘故,看起来十分的锐利,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霍启盛依旧锋利的像是一个少年,那些不羁与桀骜并没有像沈煜一样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磨平了自身的棱角。
他嘴巴微张,像是在谨慎的呼吸,手上转动方向盘的动作,也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即使他的手上已经鲜血如注了,但他却视若无物,只是专心的开着车,快速的追上了那辆要逃之夭夭的黑色面包车。可即便两辆车近在咫尺,我们也就只能这么跟着,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是安安在车上,我真恨不得拿个火箭筒把前面的车给炸了。
我左手抓着右手紧紧的捏着,完全是在自己跟自己较劲,因为只要把手放在腿上,就会不停的打着哆嗦,手掌心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我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祈祷安安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啊!
可是不是有保镖陪着安安吗,为什么他还会被抓走?!
我一瞬间想到了可疑的地方,立刻在车上给陪着安安的保镖头目打了电话,结果他们却告诉我,在从兴趣班回来的路上,安安躲开了他们的视线,去路边买塑料花,也就眨眼的功夫,再等他们看到之后正要赶过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却突然开了过来,一把就把还在买花的安安给撸上了车,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了,一看对方就是有所准备的。
我哪里有功夫听他们这些借口,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连个五岁的小孩都没看好,现在跟我讲这些毫无营养的客观理由,我养这些废物还有什么用!
所以我只是愤怒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没有立刻打电话给我!”
那保镖有些犹豫,面对我的质问又不得不开口,只好含糊的说道:“我……我们想着看能不能把他给追回来。”
“操!”
我不受控制的骂出了一句脏话,直接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感觉我的嘴唇不停的抖动,后视镜里的我头发乱蓬蓬的,就连眼皮都不停的发颤。有眼泪酸酸的灼烧着眼眶,从来没有感受过眼泪的温度会如此的滚烫,我感觉我的眼球都快要被烧到失明了。
我知道我不能在这时候失去淡定,所以我伸出手指,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转头看向了在开车的霍启盛。
我抽了一下鼻子,哽咽着说道:“霍启盛,你流血了。”
他把车的速度开的特别快,所以霍启盛根本没有时间转头,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坚定不移的对我说道:“你当初不也是流了血才有的安安,把眼泪擦擦,别怕,我在你身边。”
我闻言,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泪更加汹涌的掉了下来。这些年泪腺的分泌和我早就久违了,没想到却在这一刻怎么都止不住。
一边是被绑架的孩子,一边是被刺穿了手臂还拼命开车的男人,哪一边我都心疼。
“安全带。”
他在全神贯注中还不忘轻声叮嘱我,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挂上了安全带。车子开的太快了,过往的车辆和景色都变成了模糊的幻影,然而时间却慢的像。
前面的面包车的速度也是极其的快,他们完全就是在玩命的去跑,什么也不在乎似的横冲直撞,前面的车子都唯恐被他撞上老远的主动去避开。而我们的车子也一路高速的追随,但前面的人避开了他,我们却要主动去躲避各种突发的情况。他们是亡命之徒可我们不是啊,所以整个过程惊险万分,容不得一点闪失。
还好霍启盛车技不错,要不然我们几次都差点因为车速过快突然打弯而脱离方向,很明显霍启盛此刻用了十二分的专注,这绝对是我认识他以来见到他最认真的一次,他不得不认真,否则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
霍启盛的眉头越锁越深,看起来不像是开车带给他的困扰,估计是因为那伤口疼得。被锐利的尖刀贯穿了手臂能不疼么?霍启盛虽然一言不发,但额头上的冷汗早已经告诉了我他现在的处境,我看着他这模样真的心疼,但是奈何现在换不了车,他也肯定不会换我去开。
我们的车子越跟,前面的面包车就越朝向偏僻的地方开去。周围的道路环境也越来越陡,人烟也越来越少,我怕再跟上去,陈军他们会用极端的方式来报复我们。而且,如果以现在速度我们要是追了他们的尾,那么很可能造成的结果就是两辆车都同时的掉下山崖!
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对生死早已看淡,可我看淡了没用,重点是安安也在他们的车里面啊!
我现在毫无头绪,我想霍启盛也是一样,他现在脑海里想的只是为了不跟丢,否则安安将会任由他们摆布,到时候局面就完全不受我们控制了。所以我们现在就只能跟着他,希望前面会是一条死路,要不然我们就会一直跟下去,一直跟到油箱没有油为止!
可我刚这么想完,汽车的油表便传来滴滴的声音,随即传来的就是霍启盛大骂了一句干。
“该死的,这油用的差不多了。”
霍启盛说话的语气特别的沮丧,任谁都能听出这句话里蕴含的绝望,以及可以预见的后面会发生的结局。如果我们在追逐的途中彻底没油了,那么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这人估计是不喜欢用天然气,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