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童恶作剧般的对我龇牙咧嘴,还保持着最初的“傻逼”口型,众所周知我从来就不是个喜欢爆粗口的人,但是此刻…;…;
“卧槽,竟然叫我傻逼,我看你这个小鬼才是活腻歪了吧!”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拎起小鬼的衣领,小鬼整个身体都被我提了起来,见状他哇哇的大叫让我放他下来,我问他你刚才说谁是傻逼啊,小鬼气呼呼的说道,我说的就是你咋地!
我一听,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除却那张冷冰冰的小脸以外,这个小鬼的口音倒是很萌,典型的东北口音。
我松开了小鬼,也从刚才暴跳如雷的情绪中缓了过来,我捻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我跟他说以后要叫我大姐姐听见没有,小鬼瞪了我一眼,气鼓鼓的说出老妖婆三个字。
这小鬼倒是挺有意思的,说话有模有样像个老大人,脸上带着同龄孩子所不具备的成熟,我刚想开口问他今年几岁了,小鬼就说道,“你们可以叫我常小满,我今年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我几乎是错愕的看向这个名叫常小满的鬼童,常小满说他六岁的时候就死了,按照正常年龄算下来就是二十七岁,只不过长相和身高还停留在他六岁的时候。
莫北问常小满的死因,常小满悠悠的说自己是被饿死的,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米最后就被活活饿死了。
原来饿死鬼不是开玩笑,真的存在这种鬼,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我问他,“所以你就跑来偷草莓了啊?刚才那个胖子差点儿以为我跟莫北是贼!”
常小满将那一大袋草莓拎在肩上转身就要离开,我随即拉住他,我问他要去哪里,他说他现在要回家了,然后冲我吐了吐舌头样子调皮的很,和刚开始看到他的冰冷完全不同。
虽然常小满说他已经二十七岁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把他当做六岁的小孩对待,我问常小满一堆问题,什么这是哪里啊,黄花村怎么走啊,诸如之类的,常小满看上去很不耐烦的样子,他问我们找黄花村干嘛。
为什么每个人听说我要找黄花村都要打击我呢,常小满说你们还是回去吧,你们根本找不到黄花村的,他还叫我们别白费力气了。
我当然不服差点儿就要跟他争执起来,最后莫北跟常小满简单的说明情况,常小满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带我们走出这条奇怪的路。
常小满听说我们在这条路走了五六个小时笑的前仰后翻,他说如果你们足够聪明的话只需要走一个小时就能走出这条路。
他说这条路通往他们村,村名叫梨花村,还跟我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青云镇的诸多村子,其中梨花村,杏花村以及桃花村是三大村落,其最高的自然就是黄花村,常小满告诉我们黄花村并非所有人都能找到,小时候他奶奶告诉他黄花村住的都不是一般人。
我说不是一般人是什么人,常小满语塞,他说,“我又没去过黄花村,我怎么知道。”
带着种种困惑,我和莫北就跟着常小满去了他的村落梨花村,梨花村和它的名字一样,在梨花村,梨花便是村落的象征,意味着权威和高尚,其他几个村子也同样如此。
这么奇怪的小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花不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果树花么,犯得着肆意追捧?
莫北突然说道,“常兄弟,你刚才说的李奶奶裁缝师是做什么的阿,难道真的能给我缝头么?”
很明显,我的缝头技术还是被莫北嫌弃了,莫北尴尬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这样走路太奇怪了,很容易就暴露了身份。”
常小满解释道,李奶奶是村里最牛逼的缝纫师傅,小到做衣服大到缝胳膊缝腿没有她做不到的,更何况是个头呢。
这简直颠覆了我对缝纫师的理解,我支支吾吾的说,常小满你们村子不会全是鬼吧。
常小满白了我一眼,他说他们住的都是人,虽然有鬼但也只是晚上出来,说着他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说道,“你们看到前面那颗树上挂着的衣裳没?”
我点头,莫北说有什么异样么,常小满说,“你看小树林衣服旁边,记得仔细看。”
我瞪大眼睛,只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纠缠在一起,这难道是…;…;
我急忙扭过头去,常小满怡然自得的说,“春天来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啊!”
我啧啧的摇头,难怪都说鬼重口,原来都习惯来小树林里,这么大晚上的,我真的有点儿醉,我和莫北都心照不宣的选择回避,走过那片小树林的时候,常小满竟然贱贱的吹起了口哨,竹林深处的身影微微摇曳着,原本漫天肆意的男女鬼声也消失不见了。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疼痛,我捂着肚子跌倒在地上,莫北急忙跑来问我怎么了,我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无数条小虫子肯咬着我的身体,白天还好好的,不知道这会儿怎么就突然疼起来了。
常小满把那袋草莓放在地上,他让我张嘴,我照做,他又让我伸手我也照做,过了一会儿,常小满对我说,“你体内好像有虫。”
我点头,我说我肚子里真的像是有虫一样,还没说完我整个人都在地上打起滚来,莫北跟常小满说了我被贴了捉鬼符的事情。
我咬着牙不断地扭动着身体,眼泪也疼的掉了下来,这痛感是一波一波的,而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疼。
莫北不断的拍打我的背部问我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儿,我痛苦的哀嚎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