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问得好生奇怪,是妹妹的手断了,您为什么不问妹妹却要问我呢?”牛沙沙巧笑嫣然。
对于牛莎莎的反问,牛帆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语调平和地问道:“爹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所以才找了你来问一问。”
“哦。”牛莎莎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果然在她的预料之中。“老实说,妹妹的手断确实与我有关系,那妹妹有没有告诉爹爹是为什么呢?”牛莎莎说着,目光有意瞥向床上躺着的牛芊芊。
牛帆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牛芊芊卷缩在被窝里不停的哆嗦。
牛莎莎冷冷一笑,起身,缓缓的走到了床面前,然后一把掀开被窝。
牛芊芊吓得一声尖叫,满以为牛莎莎又会出手打他,却没想到抬起眼来看到的却是牛莎莎的一张笑脸。
“妹妹,现在爹爹在此,你受了什么委屈就尽管的说出来吧!”牛莎莎觉得自己的笑容是一个招牌笑容,足够迷惑很多的人,可在牛芊芊看来这笑容却是极度瘆人。
“我……爹……”牛芊芊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牛莎莎笑着摇头,看来这绿茶婊是吓得不轻,以后看着她怕是都要绕着走了。
不再搭理牛芊芊,她走到牛帆身边坐下,等着看牛芊芊母女俩怎么表演。
“芊儿,现在你姐姐也来了,你自己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我……”牛芊芊捂着受伤的手臂求救般地看着她的母亲邱若水。
刚刚还犹如知错小孩般低垂着头的邱若水似乎接收到了她的求救,眼波微转,走过来尽量平和说道:“莎儿,芊儿还小不懂事,你是姐姐应该处处护着妹妹才是,可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妹妹的吗?”
“怎么,不冲上来抓我,改好好说了?”牛莎莎戏谑道,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冷笑来:“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不明白了,我怎么对她了,你让她自己说啊!”
邱若水平时以丞相夫人自居,看惯了阿谀奉承,哪受得了这样的态度,顿时气得脸色煞白,“你,你太不像话了,有你这样跟二娘说话的吗?”
“二娘?呵呵,对不起,你为老不尊,还没有这个资格让我叫你一声二娘。能叫你一声邱若水的大名就算是看得起你的。”牛莎莎轻蔑地白了她一眼,没有给她留下一点面子。
这丫头竟然敢对她直呼其名,邱若水气得不行,又使出自己的绝招——上前抱住牛帆的手臂就是一阵扭捏,撒娇道:“老爷,你看你看,她真的连我这个二娘都不放在眼里,芊儿受了委屈无处伸,我们娘俩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呜呜……”
说着,邱若水作势又要抹眼泪擦鼻涕的。
牛莎莎看得浑身瞬间就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很想问:大婶,请问您贵庚啊,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在扭个什么呀!也不嫌别人看了磕碜。
邱若水怎么说也是长辈,牛莎莎的话在牛帆看来确实有些逾矩了,不懂规矩,没有大家千金的风范。可牛帆正要开口教育牛莎莎两句,牛莎莎却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似的,抢在他的前面说道——
“爹,你别怪女儿不尊重长辈。确实是她自己担不起我的一声喊。”
“——”
牛帆顿时被噎住。
牛帆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说话做事忒大胆了,不过,他还是决定暂且看她接下来怎么说。
牛莎莎转头看着秋若水,极不耐烦地说道:“天色已晚,我还要回去睡觉呢!没功夫陪你在这儿瞎耗,既然你们想要避重就轻,那就直接让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吧!”
想睡觉是假,小腹又有些隐隐作疼了才是真。与其在这里看她们母女倆演戏,她还不如早点回去躺进被窝里暖和着呢。
邱若水被牛莎莎毫不留情面的话语噎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原以为原配不在了,这丫头不过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这么多年自己在丞相府的势力已经根深叶茂,只要哭闹几下,牛帆就得乖乖地哄她,欺负原配的女儿不过是小事一桩。
她无数次地幻想过这丫头回来后在她的面前摇尾乞怜,看她的脸色讨生活,却没想到这个原配女儿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好欺负,不但没有看她的脸色生活反而还盛气凌人,连她都招架不住,她的女儿芊芊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关键是,这丫头一点都不按牌理出牌,竟然让她苦心安排的计谋毁于一旦。
早知这样,当初那一碗银耳羹就该直接毒死她,也免了现在这些麻烦。
牛莎莎哪管邱若水是什么想法,瞟了一眼床上的牛芊芊便开始说道:“邱若水是吧?你说我折断你女儿的手臂不对,那你先看看你女儿是怎么对我的吧!今日傍晚,我因为肚子不舒服去了御花园外的茅厕。回来的时候看到小路上有一锭银子,上面印着‘官制’二字。”
“我可是个拾金不昧的好孩子。我没急着去捡,而是朝着周围大喊三声是谁掉了银子,可是当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非常的确定我大喊过三声,询问过有没有人掉过这锭银子,而周围确实没有人回应。我想着掉了这锭银子的人一定会很着急,而在那里守着等待失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决定先把这锭银子捡起来,到御花园去交给晋王爷,让他来酌情处理这件事情。可是,当我刚捡起银子放进怀里……”
“豁,原来银子果然在你那里。”蜷缩在床上的牛芊芊突然大叫了一声。
“对,在我这里。”牛莎莎点头,不急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