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莎莎勾唇一下,故意做沉思状想了想,说道:“哦!对了,我有身份证,这就拿出来你们看看。”
说完,牛莎莎邪笑着伸手向怀里探去。
那两个守门的士兵和那个叫陈遇的布衣男子都仔细地注意着牛莎莎的动作,不知道她嘴里所谓的‘身份证’是什么。
陈遇看着牛莎莎的目光里透着狐疑。
他自己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人,牛莎莎在姚家的招聘现场告诉他自己是丞相府的丫鬟,可他怎么看牛莎莎那身材质不菲的劲装打扮都不像是出自一个丞相府的丫鬟,特别是牛莎莎身上透出来的那种淡定沉稳的气质,一点都不像是丫鬟应该有的气质。
而那两个士兵看向牛莎莎的目光里却透着几分轻蔑和不耐。心里想着:这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稚气未脱,竟然敢开口管起他们的事情来了。
再说,这里是军营重地,一个丫头片子跑到这里来捣什么乱,如果她拿不出什么东西来说服他们,他们立刻就要让她滚蛋。
没想到,待牛莎莎的手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再拿出来时,她的手里多了一块手绢大小的明黄色绸缎。
那两个士兵的眼皮猛烈地跳了两下。
众所周知,‘明黄’是皇权的象征。整个大庆王朝除了皇上能使用明黄色之外,其他任何人等都不能使用明黄色,就连太子和宫里的娘娘们都只能用其他的黄色,而面前这小丫头片子的怀里为什么能掏出明黄色的物事来?
难道,她有什么来头?
两个士兵不发一言,但面上已经多了几分谨慎。
牛莎莎轻哼了一声,将折叠好的明黄色绸缎慢条斯理地一层层展开。
那两个士兵小心翼翼地斜睨着她,等着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待绸缎完全展开,牛莎莎提着绸缎的两个顶角‘唰’地一抖放到胸前,用那本来就犹如飞机场般平坦的胸部当底板,将绸缎上的内容展示给那两个士兵观看。
看清了那上面的内容,两个守门的士兵大惊。
只见那上面从右到左写着四个大字——御赐将军。
而黄色绸缎的右下角很清晰地盖着一个碗口大小的朱砂玺印。
那是皇上御赐给牛莎莎的任命圣旨,本来两端还包裹着两根用以固定的圆木杆,但牛莎莎是以女子的身份被皇上启用,为了工作起来方便,所以她决定将这份任命圣旨当做身份证随身携带,又嫌那两根木杆碍事,就干脆用剪刀剪去了。
这不,她果然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见圣旨如见皇上,陈遇看清那上面的字,顿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对着那圣旨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那两个士兵大惊之下也要跪下磕头,其中一个跪到一半却又站了起来,还顺手将另外一个也拉了起来。
牛莎莎依然两手拉着圣旨站得笔直。
最先站起的士兵疑惑地将牛莎莎上下审视了一翻,然后板着脸略带威胁地说道:“你这小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假圣旨来糊弄我们。你要么赶快滚,要么我立刻就叫人把你抓起来。假造圣旨,那可是死罪。”
那被他顺手拉起来的士兵一听圣旨竟然是假的,顿时有了底气,脸上也挂着奸笑,大声质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圣旨?”
牛莎莎早就料到可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毕竟真正见过圣旨的人能有几个?
她瞥了那两个士兵一眼,嗤笑道:“切!你们好好看清楚了,谁敢说这是假圣旨?”
“不用看了。”最先那个士兵走过来围着牛莎莎转了一圈,冷声说道:“看来你是不打算滚了?那我告诉你,今日一早,华参将刚下了一道命令,要严查军内的敌国奸细。别说我们大庆朝军中没有女将军,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你别以为拿着一道假圣旨就能糊弄我们。快说,你是哪一国派来的奸细?”
奸细?
昨晚,她才和百里擎天谈起要注意有敌国奸细潜入的可能性,没想到今日这两个士兵认不出圣旨来也就罢了,还顺便就把她当成奸细了。
这一点倒是牛莎莎没有想到的。
哎!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靠,这可怎么办,她的文凭别人不认啊!
牛莎莎无语,偏头想了想。
忽然,她想起一个人来——
“那好,那就劳烦两位军爷去叫华天佑出来见我吧!”牛莎莎莞尔一笑,不急不躁地说道。
两个士兵愣了一下,这小丫头竟然敢直称他们参将的大名?
他们又将牛莎莎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翻,既不想放她进去,又怕这丫头真的认识他们的华参将。
若她真认识华参将,他们两个小兵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两个士兵互相对视,眼神交流。
最后,其中一个士兵稍微胆小一点,轻轻碰了碰另一人的手臂,凑过头去小声是征求那人的意见:“要不,我在这里守着,你拿了她那道圣旨进去问问华参将?”
另一人想了想,点头道:“行。你得把她看好了。”
“好。”
另一人转头朝牛莎莎伸出手,面色极是不善地说道:“把你身上那道圣旨拿来,我去禀报华参将,看你究竟是哪国的奸细。”
闻言,牛莎莎也不怕他跑了,轻笑了一下,就将那圣旨叠好交给了那人。
那人抓起圣旨轻蔑地白了她一眼,转身就朝军营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