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三令五申不允许私自烧纸祭奠,你为何充耳不闻?”这时,永平帝带着怒气的质问声响彻在大殿里。
——永平帝要发威了。
牛莎莎缩着脖子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这古代的女子的地位真的是太低下了,人前看着高高在上尊贵无比,可人后却要被自己的老公罚跪。这要换成是她,肯定早就拍案而起,一脚飞之了。哪里用得着如此卑微。
不过,想想有还是觉得亦贵妃是自找的。宫里有明文规定不能烧纸祭奠,她偏偏要跟规矩对着干,难道,她所仰仗的就是永平帝对她的宠爱么?还是仰仗自己是太子的生母就可以为所欲为?
看看大殿门口挤满的那些莺莺燕燕,就算永平帝再宠爱她,也总得拿出个说法来让门口那些人信服吧。
帝王的话犹如金口玉言,而外面看热闹的大多是帝王的妃嫔,在众目睽睽之下,永平地总不能厚此薄彼,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吧?
光是想想,牛莎莎都替永平帝感到头大。
大殿的中央,亦贵妃缓缓抬起头来,那面上梨花带雨却平静异常,看不出一丝的惊慌。仿佛对她来说,祭奠的时候被发现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咳咳,你可有何话说?”永平帝冷声问道。
永平帝的目光凌厉,话语冰冷,但牛莎莎却发现他的面上有着些许心疼和不舍。
牛莎莎心里猛地一怔。
这是什么鸟情况?
难道,真如她所想的:其实,永平帝并舍不得惩罚他的爱妃,只是碍于外面那些人的眼光,不得不做做样子罢了。
搞了半天,永平帝宣召她和百里擎天进宫来,是想让她们替亦贵妃说说好话,找个平缓一点的台阶让亦贵妃体体面面地下来。
不过,这永平帝也真是的,他既然不想惩罚亦贵妃,在发现亦贵妃犯错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悄悄处理了就是,干嘛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啊?害得他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火急火燎地赶进宫来。
哦,对了。肯定是先撞到亦贵妃在偷偷搞祭奠,永平帝大怒把事情闹大了,可到了真要惩罚亦贵妃的时候,他又舍不得了,所以才宣召他们火速进宫来给他找台阶的。
嗯!肯定是这样。牛莎莎暗暗地想着。
有了这个想法,牛莎莎轻轻碰了碰坐在身旁的百里擎天,正想给他递个眼色,让他别把事情办遭了,百里擎天就将头转了过来。
“我看到了。”百里擎天轻声说道。
牛莎莎也压低声音,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照着父皇的意思办就好了。”
“哦!”
牛莎莎懂了,百里擎天是个孝子,明知道他的父皇想要偏袒除他母亲之外的女人,可他不想让他的父皇生气失望,已打好了‘和稀泥’的主意。既不得罪他的父皇和亦贵妃,又不想让外面看热闹的人太过失望。
这时,见亦贵妃一直不开口,永平地看着她不耐地喝斥道:“说话啊!”
“臣妾有违宫规,罪不可恕,请皇上责罚就是。”亦贵妃并没有申辩,直接就认罪了。那话里的温度跟她面上的神情一样,清清冷冷的。
“你——”永平帝被亦贵妃的回答堵住了。
显然,这并不是永平帝最想要的答案,他那面上的神色是又爱又恨。
这亦贵妃也真是的,她一认罪别人还怎么保她?就算是皇上也会被她气得吐血。
“那你说,既然你知道在宫里私自烧纸祭奠是违反宫规的,你为何还要那样做?”永平帝被噎得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口气继续往下质问。
不知道是不是算准了永平帝会偏袒她,亦贵妃抬眼看向永平帝,那目光娇柔凄然,话语却依然平静,“臣妾只是忽然想起了肖妃妹妹,觉得当初那样对待妹妹实在是不应该。所以,就想为她做点什么,就算是被皇上责罚了,臣妾也毫无怨言。”
“当初?”永平帝有些不解。毕竟肖妃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亦贵妃现在提起当初是什么意思?
“是的。”亦贵妃手绢半遮面,甚是伤感地说道:“当初臣妾是因为与肖妃争夺皇上的宠爱才惹怒了圣颜,将妹妹打入冷宫。如今,臣妾承蒙皇上恩宠有加又母凭子贵,而肖妃却已香消玉殒。回想起当初,觉得确实不应该。大家同样都是皇上的女人,都是在这红墙绿瓦中耗费年华,本因互相扶持,守望相助。可当初臣妾却为了一己私利害了肖妃妹妹。”
说完,亦贵妃又开始低低啜泣,看上去楚楚可怜。
亦贵妃的话说得大方得体,也道出了这些妃嫔的深宫幽怨,想必永平帝听了也会很感慨吧!
可是,这话从面色表情清清冷冷的亦贵妃嘴里说出来,牛莎莎不管怎么听都觉得不像是那么回事儿。
你既然觉得心中有愧,大可将这种想法告诉皇上,让皇上出面公开为肖妃做法式祭奠,为何要做的偷偷摸摸的?
再者,亦贵妃的这一番话也算是皇帝所期盼的后宫女人的典范。倘若她提出公开祭祀的要求,想必皇上是不会拒绝的,反而还会称赞她为人大度包容。就算是要封她为皇后也不为过,可这话真的是亦贵为内心的真实想法吗?
想想那些宫斗剧里所演的。没被逮住的时候,就在背后干些损事,被逮住了,就说一些高大上的话出来,博取别人的好感和称赞。
可那是演戏,骗谁呢!
牛莎莎抽着嘴角,冷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永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