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披着你就披着。”百里擎天瞪了她一眼。
平日里牛莎莎忤逆他的意思,他都尽量地顺着她,宠着她,可现在这么大的风雪,他绝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他根本不忍心看着他的莎儿跟这些男子一样地撑着。他自己的王妃要他自己来心疼。要不是这山路狭窄又冰雪路滑,他恨不得与牛莎莎同骑一马,将她紧紧的裹在怀里,用他的体温为牛莎莎温暖那冰凉的身体。
想着,百里擎天将手上的大氅直接向牛莎莎抛了过去。
噗——
大氅不偏不斜地挂在了牛莎莎的头上。
牛莎莎不妨,惊了一下。
大氅凌乱地挡住了她的脸,牛莎莎下意识的伸手抓住扯了下来,抬眼看去却发现百里擎天已面朝前方顶着风雪打马前行。
大氅虽然还抓在手上,可牛莎莎心里顿时一暖穿越异世当妖孽。
她知道百里擎天是心疼她,当然,也知道百里擎天是又在吃味了。
每次华天佑只要稍稍对她表现出一点关心,百里擎天心里立刻就不爽了。
每一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一样,百里擎天冷峻高华,他不像华天佑那般油腔滑调,也不会甜言蜜语满嘴跑,但是他每次都是以实际行动在关心着她。
只要是涉及到她牛莎莎的事,事无大小,百里擎天都要和华天佑一较高下,就连对她表达的关心有时候都变成了一种叫劲,就像现在这样——明知道她穿得已经够厚了,并不算太冷,百里擎天却偏偏要把自己的大氅脱下来给她。
虽然这种关心带着较劲的意味,虽然知道百里擎天是个醋坛子,特别是对华天佑,但即便是这样,牛莎莎依然感觉到很幸福。
牛莎莎的身上本来就披着百里擎天送她的那件狐皮大氅,再加上中间还有一层冷冰冰的甲胄,看上去她已经穿得像一头熊了,若再披上百里擎天宽大的大氅,她就根本没法行动了。
“喂,等等,我真的不冷。”牛莎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打马跟上。
兴许是害怕被牛莎莎追上又将大氅还给他,百里擎天的双腿在马肚子上轻轻一夹,战马便撒开四蹄向前跑了起来。
这厮要不要这么别扭啊?
牛莎莎忍不住撇嘴。
她真是服了百里擎天时不时冒出来的小孩子脾气,把大氅脱给了她,难道他自己就不冷吗?
百里擎天却像没有听到她的喊话似的,根本不搭理她骑着马自顾自的往前小跑着。作为大军的主帅,百里擎天走在最前面,蓬松的积雪覆盖在路面上,对走在最前面的他来说并不算太滑。
“喂,等等啊。我真不冷。”
风雪太大,让人睁不开眼,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百里擎天,牛莎莎嘴里虽然有些埋怨,但心里却忍不住急切起来。怕百里擎天被冻着生病,牛莎莎也只得急速催马。
“驾——”牛莎莎左手拉紧马缰,不断抬起握着马鞭的右手抹去迎面飞落在脸上的雪花。
“啊——”
可没跑出几步,牛莎莎突然感觉身子一歪一沉,她瞪大眼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就松开右手向外抓去。
待手上实实在在的抓住的东西,牛莎莎才反应过来是他的马脚下打滑坠下山崖了,而她非常幸运的在马匹坠落的一刹那伸手抓住了悬崖边上的垂挂的一根树藤。
好险!
牛莎莎抓着树藤悬挂在悬崖边,呼呼喘气,左手上被马缰磨出的血痕疼得她呲牙咧嘴。
马匹带着她迅速坠落的一刹那,她已经下意识地松手了,可那速度太快,马缰还是将牛莎莎的左手生生勒出了一条指宽的血痕。
牛莎莎的这一声尖叫声音并不小,可惜北风呼啸,那声音都被淹没在风雪之中,与她间隔了十多二十米又催马逆风走在前面的百里擎天根本就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