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亦贵妃和太子因为罪证累累,又给永平帝戴了一顶‘超级绿帽子’而被打进了天牢,这边青州城的驻守军营里也正在上演一场大戏。
军营校场的高台上有一根高高的旗杆,足有七八米,旗杆顶端一面印有‘晋’字的旗幡在寒风中迎风飘扬。这高台平日是用来点将和指挥操练用的,但此时旗杆的面前一字排开十几个木桩,每一个木桩上都捆绑了一个人。
被捆绑的十几个人都身着单薄的便服,耷拉着脑袋。寒风凛冽,他们的身躯在高台之上瑟瑟发抖。而集合在高台下披甲持锐的兵士们却对着捆绑在木桩上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咦?那不是马蛋儿么?他犯什么事了,怎么会被抓起来?”
“你看,那是和我们住一个大帐的李胜,他怎么也在上面?”
“那边上的几位又是谁?好像没见过啊。”
“不知道。不过,被捆在点将台上示众,肯定是没干什么好事。”
“听说是大将军亲自下的令,大将军执法如山,这一下可有他们好受的了。”
“他们不会是通敌吧?那可是要砍头的呀。”
“不知道,既然大将军通知了所有人集合,那肯定就是有话要说。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吗。”
“可没听说出什么事儿啊,怎么他们就被捆起来了呢?”
“前些天马总兵的军印不见了,不会是为了这事吧?”
“我看有可能。军印都干偷,那不是找死吗?”
“噓,别说了别说了,大将军来了。”
百里擎天领着军中几位主要将领一出现在高台上,下面正在嘀嘀咕咕的兵士们很快便安静下来。他们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同时凡事被捆了起来,又是犯了什么事,会不会被砍头。
牛莎莎站在百里擎天的身边,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被捆绑在木桩上的人,侧着身子小声地问道:“擎天,他们会被处以极刑吗?”
百里擎天扫视着下面陆续安静下来的兵士们,面无表情,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僵硬无比的字来。“军法处置。”
“那……”牛莎莎知道肯定会军法处置,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会用什么样的军法处置他们呢?”
“斩!”
闻言,牛莎莎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字力重千钧,听着或者只是在电视里看着觉得这个字没什么,可要在自己的眼面前眼睁睁地看着活人被砍头,牛莎莎多多少少还是觉得自己的后背上凉飕飕的,肚子里也有些翻江倒海。
牛莎莎努力忍着胸中的不适感,轻声问道:“擎天,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处置方法吗?我说的是——不用砍头。”
“妇人之仁!此等事非同小可,绝不能开先河。”百里擎天直视前方依然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都落地有声。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牛莎莎,眼神也随着柔和了许多,小声地加了一句,“别怕,有我在呢。”
呃——
这厮竟然看出来她在害怕。
“其实,我只是觉得……”除开自己害怕的个人原因,牛莎莎想找一个理由来为那些人说说情,可百里擎天却无情地打断了她。
“好了,别说了,准备开始吧。”百里擎天的话语冷硬,不容抗拒。
“哦!”牛莎莎弱弱地点了点头,然后打起精神来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
她虽然是个女的,但她现在毕竟是御赐将军,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便血腥不容直视,她也必须以将领的身份站在一旁监斩。
说白了,也就是为了震场子。
那日,大姨妈来看望她的时候,她的小腹疼痛难忍,百里擎天正准备按照她的方法去为她装热水在羊皮袋里,可偏偏就在那个时候,马总兵却派人来禀报让他们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她因为不舒服,百里擎天没让她去。事后她才知道,马总兵派去鹰嘴沟接应粮草的手下在追出鹰嘴沟几十里的地方抓住了截获粮草的人。
对方除了当场击杀的以外,剩下的四五个全部落网被押送了回来。也就是被押送回来的这几个人才让牛莎莎认识了百里擎天的智慧。
原来,马总兵的军印并未丢失,而是百里擎天用的一计。这一点连牛莎莎都不知道,她只是告诉了百里擎天那晚上偷情时在马厩后发现的两个守夜的兵士,结果,那厮就暗中吩咐马总兵唱了丢失军印的一出戏。
百里擎天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想用马总兵丢失军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粮草的事情上转移开,以此为借口抓了头天晚上所有值夜的兵士来问话。然后让牛莎莎悄悄指认出马厩后的那两个造谣的兵士,派人密切监视。
一些人负责截获粮草,一些人负责在军中大肆散播谣言,百里擎天认准他们之间必定有着什么联系。所以,截获粮草的人被抓获后,百里擎天故意放出消息,然后大张旗鼓地审问。
结果,那两个负责散播谣言的兵士忍不住,怕那些人供出他们,就暗自联系了隐藏在军中的其他奸细,商量着怎么营救那几个自己人。
最后的结果就可想而知——百里擎天利用在鹰嘴沟抓获的几个人,将军中凡是与粮草之事相关联的奸细一网打尽。
自从她狙击了两个北狄胡人之后,他们倒消停了好些天。百里擎天也就趁着这段时间抓出了隐藏在军队里的奸细。
而严刑逼问之下,他们招供都是太子的人。
其实,牛莎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