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恐怖悬疑>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二百五十四章 头没了

麻杆不想和我神经兮兮下去,拿了尸袋,和我一起抬了担架从车里出来。我们一路小跑进了楼道,事发地点在八楼,电梯还没有下来,只好等着。

楼道已经清场,拉着警戒线,几个警察正在讨论案情,查看了我们工作证,放我们进了电梯。

这楼不算新,看起来也就十来年的历史,电梯年久失修,坐上去嘎吱嘎吱电缆响。电梯里只有我和麻杆,我们戴着口罩,谁也没说话,空间狭窄,灯泡昏暗。

本来我就有点神经,沉寂中突然听到有一股风声在电梯上方似乎很远的地方盘旋。怎么形容呢,像是电梯在深深的洞窟里上升,风声就在洞窟上方吹响,这声音绝不是现代大厦应该有的。

我情不自禁抬起头,上面是电梯的天花板,角落挂着摄像头,还有几个灯泡,我一眨不眨盯着金属的板面看,其实是耳朵在用心听,真能听到上方有“呜呜”风的声响隔空传来。

麻杆回头看看我:“你怎么了?”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闭上眼,用心去听,风声越来越近,阵阵怪响,如同吹进了空旷的大山深处。

正听着,“叮”一声到了八楼,麻杆按动按键,门开了。我这才缓过神,和他抬着担架出来。

麻杆看看我:“老菊,你最近这个精神状态真是不好,等哪天没事,我领你去夜店溜达溜达。”

我没心思和他穷对付,摆摆手,示意快点走。出了电梯是小堂,拐过去是走廊,刚到走廊,就看到有一户门开着,门口站着王庸,正翘脚往里看。

我们过去,王庸看得目不转睛,麻杆一拍他的肩,这小子吓了一跳,双腿发软差点没跪地上。

他看我们就骂,低声说:“想吓死人啊,来了能不能打声招呼。”

“你看啥呢?”麻杆问。

王庸闪个身,露出里面:“自己看。”

我和麻杆探头进去,里面是二室一厅的大房子,门里是玄关,放着鞋架,再往里是客厅。为什么描述的这么琐碎呢,因为从玄关开始,一直到客厅延伸到里面卧室的门口,眼睛所见之处,到处都是淋漓的鲜血。

墙上一大片一大片血污,而且呈网点pēn_shè状,可想其状之惨烈。我们曾经处理过一单业务,有个割腕的女孩,站在镜子前自杀,手腕里的血因为血压问题,一开始是喷出来的,那女孩趁着自己还有意识,把手腕的血全喷到对面的镜子上。那件事给我印象极深,镜面的血液就是现在这样呈pēn_shè状,点点淋漓,惨不忍睹。

我和麻杆面面相觑。屋里有几个警察,正在勘察现场和取样,他们的鞋上包着塑料袋,走起来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丁点线索。

这时,我看见了一个人。

在客厅的角落里,有个男人被锁在椅子上,穿着米色的t恤,骨瘦如柴,垂着头一动不动,两条腿还非常女性化的岔开,看上去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本身倒不稀奇,让我震惊的是,在电梯里隐隐听到的风声又出现了。

那股怪异的风声按照距离判断应该就是这个男人发出来的,此时此刻我有一个强烈的错觉,这个男人似乎是充满孔窍的怪石,从石头深处不断往外刮着恶风。

“那是谁?”我问。

王庸一只手掩着嘴,低声说:“好像是凶手。这男人把孩子摔死,把老婆肢解了。”

麻杆难以置信:“看上去挺老实的啊。”

“草,蔫人出豹子,”王庸说:“看上去越老实的人,越能干出变态的事。”

这时土哥和老黄从楼道走廊那头的厕所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甩着湿漉漉的手。老黄说:“我就讨厌接这样的活,血刺呼啦的,腻歪。”

土哥道:“这是给咱们积德。被肢解的女人死得太惨,一会儿进去大家嘴上有个把门的,别有的没的胡说八道。”

王庸说:“老大,你放心吧,咱哥们都干多少年了。”

有两个刑警把杀人的那中年男人手腕上铐子解开,然后用衣服把头蒙上,押着往外走。我们赶紧闪到一旁,把门让开。

三个人出了大门,我离那男人极近,忽然就听到澎湃的风声,注意,我用了“澎湃”这个形容词,风声相当猛烈。

这风声还有极为细致的变化,空旷如山谷中的回音,“嗡嗡嗡”不停。突然加强,喇叭一样发出高亢的声音。

这声音之强烈之清晰,似乎这个中年男人是一个可移动的高音大喇叭。

我陡然喊道:“你们听。”

本来大家都没有说话,看着犯人押出来,气氛相当紧张。我来了这么一嗓子,所有人都吓一跳,包括那两个刑警。

刑警皱眉低声呵斥:“听什么听,你别乱说话。”

这时,被押的中年男人停下脚步,居然缓缓转头看我。他的脸被蒙在厚厚的衣服下,应该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他的神态和表情,我们就这么僵了能有两秒钟。

刑警推了他一把,那人转回头,被押解着顺走廊走远了。

和他对视的短短瞬间,我两条腿发软。按说我也是有过一些非凡经历的人,高人也见过几个,可哪一次也没有现在这么迫人心脏。虽然看不到那人的眼神,却能感受到他透过衣服射出来的一股深深恶意,这种恶意让人冷到骨头里,似乎被野兽盯上了。

王庸过来捶我:“你怎么了你,我发现你也有点不正常。”

我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声音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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