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强过来,上上下下看我们:“老森,我早看这两个小子不顺眼,从上山到现在一直阴阳怪气的。”
老黄破口大骂:“你少胡说八道。想给我们栽赃陷害,没门!等一会儿回去咱俩就各自说说最难忘的往事,看谁说不出来!”
大强尖嘴猴腮地笑:“我最难忘的事就是这一次进山,过程你们都知道了。”
“那你就是画皮鬼,没跑。”老黄道。
“我看你像画皮鬼,三十多岁没结婚没有对象,肯定有问题。”大强骂。
老黄也怒了,这是他心底的痛,他冲过来想打大强,被老森拦住。老森表情极为严峻:“两位有话说话,别动手,也别人身攻击。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谁如果再挑事谁就是画皮鬼,它想挑动我们内讧。”
老黄嚷嚷:“老大,这小子满嘴喷粪,我宁可背着画皮鬼这个锅也得揍他一顿,先打了出口气再说。”
“大强,以后你别乱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老森狠狠瞪了大强一眼。
他又对我们道:“你们两个之前见没见过弓子?”
“从来没见过。”我摇摇头。
老森看看我们,问道士:“道长,画皮鬼是在山里杀人剥皮吗,还是在山外就能干。”
道士老鲍说:“在山外就能干,它经常披着人皮行走红尘坊间,杀人剥皮,然后它再改换身份。”
老森说:“是不是可以这么假设,画皮鬼杀咱们第一个人的时候,不一定是在山里动的手,可能还没有组织这次活动,在山外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道士老鲍迟疑一下:“有道理。”
“也就是说,”老森看看我们这些人:“这个画皮鬼其实很早在山外就开始布局,把我们引进山里,正好凑足六个人祭坛。”
我们面面相觑,死寂一片。
老黄咳嗽一声:“就算画皮鬼很早就开始为今天布局,难道泥石流是它弄出来的?它没这么大本事吧?”
道士老鲍说:“画皮鬼是没这个本事,但是它会算。”他顿了顿:“我在山里曾经用罗盘查过风水,泥石流发生的方位正是法阵的青龙坎兑角,极有可能莫名出现的泥石流是法阵崩坏所催动的,而出现这个局面是画皮鬼早已算好的,所以它才选了这几天,让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那不对。”我摇了摇头:“咱们这些人都是随机匹配在一起,并没有人强迫或是诱引,当初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不来,画皮鬼怎么布局。”
“其实吧,我是这么想的,”一直默不作声的龙吉说:“画皮鬼未必就是选定了我们。”
“你什么意思?”我问。
“它不在乎死的人是谁,只要凑足六个人就够了。它可以安排老黄来,也可以安排老红来老白来,谁来无所谓,只要来个人就够了。我们是偶然的随机的,是命运冥冥的安排。”龙吉说。
“你们还忘了一样东西。”他又说。
“什么?”我们看他。
“那个奇怪的问答模式。”龙吉说:“我们这几个人都遇到过这样的问答,是巧合吗?”
老黄道:“现在遇到这个问答的人有老森,我,雨佳和龙吉。没有遇到这个问答的是弓子,大强和老菊,现在弓子死了……”
其实我也遇到过这个模式的问答,只是我没法和他们说,古楼一战牵扯到太多的人和事,没法和普通人讲清楚。
大强瞪眼了眼:“你的意思是这个问答还成保护伞了,谁遇到谁能活,没遇到的就会死?”
老黄不耐烦:“那谁知道的,现在不是猜吗,各种可能性都要讨论讨论。”
道士老鲍摆摆手:“行了行了,讨论来讨论去天都亮了。你们两个不是会看尸体吗,看看尸体什么样。”
我和老黄来到弓子的尸体前,没想到已经放假了还能遇到尸体,走哪都在工作,天生就是这个命了。
我和老黄刚要蹲下来查看,大强在后面说:“如果画皮鬼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岂不是消灭证据了。”
老黄不耐烦:“那你想怎么办?”
“一起盯着,谁也别搞猫腻。”大强说。
我和老黄没动,他们几个凑过来,盯着我们看。我蹲下来,老黄给我打下手,我轻轻解开弓子的上衣拉链,里面已经让血黏住了,几乎撕不开,我没有强行往下拉。
先检查能检查的,我把他的手和脚摆正,弓子睁着眼死的,眼睛直愣愣看着夜空,表情非常吓人。我颤着手过去,把他双眼合上。
这时我看到他两只手握着拳。
我看看老黄,老黄也有些疑惑,冲我轻轻点点头。
我过去掰着弓子的右手,使劲掰开,死人的手已经僵在一起,非常难弄,好半天才掰开。
右手的手心里空空。我深吸口气,又去掰他的左手,掰开之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在弓子的手心里攥着一枚纽扣。
众人面面相觑,一起回头去看,后面是道士老鲍,他倒提柳条枝正探头看着尸体,察觉到大家在看自己,他有些不高兴:“你们看我干什么?”
老森低下身捡起这枚纽扣:“道长,我们所有人都穿着冲锋衣,全是拉链和封口贴袋,没有人用纽扣,可是你的道袍……”
我们的目光落在道士老鲍脏兮兮的道袍上,这袍子都脏的看不出色了,不过能看到上面遍布纽扣,而且和弓子尸体上找到的很像。
“你们这么判断就太武断了吧。”道士老鲍一摊手:“光凭一个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