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朝夏玉言鞠了一礼,又关切的看向云曦。
他依旧同以前一样,着一身普通的灰布衫子,简朴素洁。
连头发上束发的簪子,也只是一根普通的玉簪。
虽然他当上了世子,但举止依旧谦恭,身上没有贵公子的半点儿奢华之气,从这身衣饰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他看着云曦腼腆的说道,“曦小姐,在下认识几个妙手神医,医术相当高明,我父亲现在都已经醒过来了,能眨着眼睛了。你如今生病了,不如,由在下请那几个大夫给你瞧瞧身子如何?”
东平侯家中,因为安夫人的娘家侄子为了争侯府的继承权,对安昌下毒手,被云曦实破了。
她与段奕来了个调包,救了安昌,东平侯却没逃过去,中了毒,一直昏睡着。
安强死,东平侯昏睡,他们家的爵位是世袭,这世子之位便到了安昌的名下。
安昌说东平侯已醒来了,想必他为他父亲的病费了一番心血。
夏玉言对安家人一向没什么好印象,当初,安氏还算计着让云曦嫁到安家去。
虽然安昌态度谦恭,但她还是不喜欢。
再说了,她女儿哪里是生病?她女儿是大喜了!
夏玉言将云曦护在身后,只淡淡说道,“不劳安二公子费心了,请大夫,咱们家还请得起!”
说着,她拉着云曦便朝谢府后宅走去。
青衣与青裳捧着礼品走来。
安昌又拦着她们,“两位姐姐,曦小姐生的什么病?能否告知一二?”
青衣挑着眉,斜睨着他,心说这个安二公子真是呆得可以。
上回他跑到谢锦昆的面前说要娶曦小姐,被青一揍了一顿,这回又来关心示好,这是皮痒痒了吗?就不怕王爷剥了他的皮?
曦小姐身边可是跟着不少人。
她伸手将他衣襟一拎,另一只手摁着他的肩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和你有关吗?”
“有。”
“嗯?”
“她生病我看着难受。”
青衣正要骂他一顿多管闲事,冷不防有人飞快地出手,将安昌一把拎了过去。
来人一身墨衫,两道剑眉微挑,一脸寒霜,周身散着闲人勿近的煞气。
青衣心中一惊,忙退开几步远,怎么这尊瘟神也来了?
顾非墨一脸阴煞煞的盯着安昌的脸,“安二公子,看完谢老夫人就赶紧回家,这里是是非之地,最好少来。当然,你不怕被某个抽疯的王爷打断腿的话……”
安昌眨眨眼,丝毫不惧怕的迎上他的目光,“哪个王爷?”
“回去自己想!”顾非墨不耐烦地将他往谢来福身边一推,“管家,送客了!”
安昌急忙说道,“可在下是刚来,还没看老夫人呢……”
谢来福看到顾非墨,头疼得很,这位又来干什么?
但见他身后跟着一个捧着一堆礼品的小随从,便不敢再问了。
顾非墨又看到一旁站着的青衣与青裳,他展颜一笑,“你们家小姐最近可好?”
“我们家小姐自有王爷关心,公子这么问,可有点……”
顾非墨脸色攸地一沉。
青裳发觉他眼底腾起了杀气,惊得后背一凉。
她拉起话多的青衣飞快朝后院走,小声的埋怨道,“青衣你跟那个抽疯的顾非墨多说什么?”
她们哪里是这位小暴龙的对手?
两个丫头急急匆匆的离开了。
顾非墨朝阮七招招手,主仆二人也朝后院走去。
安昌见众人都走了,也忙着叫过站在一旁吓傻了的小仆,提着礼品也快步朝后院而去。
。
朱雀看到顾非墨主仆二人也进了谢府后院,头皮一紧,掏出炭笔又开始写密信。
“王爷,发现您的头号情敌一人,姓顾名非墨,目前,紧随曦小姐身后进了谢家后宅,估计会同处一室,破坏您与曦小姐的感情指数,属于最高级——危害级!必须得除了!”
青龙跟在他的一旁,往他手里的信上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有这么严重吗?”
“我懂什么?这叫防患于未然!”
青龙:“……”顿了顿,他不满地说道,“王爷如果让你杀了那顾非墨,那你打得过顾非墨吗?”
朱雀挠挠头,翻翻眼皮,“……容我想想啊。”
。
谢宅后院里。
夏玉言带着云曦到了百福居的东暖阁。
谢老夫人自从端敏公主再没来府里骚扰后,精神也好了许多。
赵玉娥正陪着她说着家常。
“老夫人近来可好?”夏玉言扶着云曦上前俯身行了一礼。
谢老夫人朝夏玉言点了点头,又招手叫着云曦。
“嗯,云曦呀,过来坐,怎么,脸色不大好?”她往云曦脸上瞧了瞧,微微皱眉地问道。
“她呀,担心着明天出阁的事呢,没睡好。”夏玉言拿话叉开。
“有什么好担心的,女孩子可不都要经过这一天?”谢老夫人打趣的笑了笑。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谁不紧张?”林嬷嬷也附和着笑道。
云曦低着头,虽然出嫁的事,说了许久,但现在被众人这样说着,她的脸上还是挂不住。
因为一直胃口不好而微微泛白的脸色,也渐渐升起红晕来。
这模样,惹得赵玉娥也笑起来。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谢老夫人这才命林嬷嬷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上来。
“不管怎么说,你都冠着谢氏的姓,是从谢氏长房出去的。”谢老夫人认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