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森点头退下,他心知这件事有多严峻,如果这次郡王妃放手不管,两败俱伤还算好的,小公子的命怕是不保,明天鸿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这里是昌永境地,他们之间的争斗厮杀应该回北晋,而不是在昌永解决,到时出了事牵连到昌永,岂不是受了无妄之灾!
小公子是如今唯一能牵制明天鸿的人,一旦连小公子都被他握在手中,那北晋朝堂对明天鸿来说,可谓是顺风顺水,再无人抵挡!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浅显的道理,可水云槿想的还不止如此,明天鸿此人心思深沉,老谋深算,等他掌握了北晋,那又会是什么局面,谁也不能断定,明离琛…她终归不想见他出事!
而且如今昌永的局面也绝不容得出现半丝差错,前太子逼宫,尸首至今未见,如今封王的几位王爷,除了皇甫珩外,皆是资质平平,而皇甫珩又与江秋芜里应外合,随时等着借势握权,他会不会像前太子那般大逆不道,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让他三人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而皇甫赟刚刚接管西山大营,不及弱冠,在为人处事,运筹帷幄上过于欠缺,还需要更多的磨练和阅历。
水云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耳边传来的是众人的交谈笑语声,此起彼伏,她眼眸回转间,那封信还握在手里,被她握住的一角己见褶皱,她看着那些字眼半晌,眼中的清冷渐渐归于平静,须臾,她起身缓缓离开。
行宫后竹林坡。
水云槿不带一人,只身赴会。
行宫坐落于青山绿水之中,满目葱郁繁茂,过了行宫是一条幽静的小路,后山上枝叶苍翠,绿树成荫,灿烂的阳光透过枝叶飘洒下来,斑斑点点的光圈照在身上,给水云槿浅色的衣裙上染上了一抹霞光爱不释手。
傲然挺立的青竹林近在眼前,随风摇曳,尽显风姿,竹林的另一头,一人一袭墨绿锦衫,负手而立。
水云槿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清冷划过,她也算两世为人,见过的人和事可谓数不胜数,却是从来不知道还有像水怀泉这般卑劣狠毒之人!
水云槿还没上前,水怀泉猛地转过身子,他看着水云槿的目光似笑非笑,却又如利剑一般,带着穿透毁灭一切的锐利!
“你果然来了!”
“看来你早就猜到我会来。”水云槿声音清淡。
“为人子女,以孝为大,你顾忌亲生娘亲的安危,孤身前来,不惧危险,倒也值得赞赏!”水怀泉眼中有着几许欣赏之意。
“你威胁我来,不是就想夸我吧!”水云槿嘲讽道。
水怀泉冷笑了声,如果为了夸奖她,他何须如此兴师动众,她可知道,为了对付她,他费了多少心思,今天又安排了多少人在暗处,不止是他,就连卜丞相和刘统领也都颇费了一番心思,要他们三人对付一个小女娃,她何德何能?
不过只要能杀了她,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明知道受我威胁,还敢如约而至,就不怕没命再回去吗?”
水云槿面色淡然,不畏不惧,她既然敢来,就已经知道水怀泉不会只是跟她说些狠话那么简单,但是有些话她一定要从水怀泉口中听到才行,而且依水怀泉诡计多端的性子,他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自己灭口,是不会把所有的一切对自己和盘拖出的,看来他已经准备破斧沉舟,非除她不可!
“你随行而来,是早就想好了要引我出来,又以人命相胁,让我不得不孤身前来,我如今来了,你也无须再问我怕不怕,该说说你的目的了!”
水怀泉脸上露出浓烈的笑意,眼中的得意那般灼人,就连声音里都含了得意,“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对你娘亲都做了什么?你可是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你很得意!”水云槿声音清淡而冷。
水怀泉有些止不住地大笑了起来,“多亏从前本侯留了个心眼,你那苦命娘亲在侯府住得不踏实,那本侯为了能够让她住得安心些,就给她喂了颗蛊虫,从那以后她就在侯府老老实实地住了下来,直到生下你……”
“从乜天师那里买来的?”水云槿眼中清冷微寒。
“你知道?的确是从乜天师那里得来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你那亲娘是否还活着……”水怀泉笑得轻狂。
水云槿只觉心中的冷寒和压抑的怒火快要控制不住,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来压制怒火,才能不对水怀泉动手,他实在太卑鄙太无耻太狠毒,这样的狼心狗肺与qín_shòu畜生有何分别!
“如此qín_shòu不如的手段,水侯爷竟还是这副恬不知耻的模样,这份豺狼成性的本事想来无人可比!”
水怀泉冷啍一声,被水云槿辱骂至此,他心中怎能不羞愤,本以为她会苦苦哀求,求他放过她娘亲,可她却如此淡定,又在他意料之外空间重生之王妃十三岁!
“你前后变化,形同两人,如今进了澜王府,以为就能逃出我的掌心,可以违逆我的意思吗?本侯还真是低估你了,你以前都是装的,早知今日,本侯早该了结了你!”
“水侯爷如今说这话不觉得太晚了些!”水云槿嗤笑了声。
水怀泉面上一冷,让她有如今的地位,的确是有些晚了,但是亡羊补牢,为期不晚,“你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
“你觉得现在再来问这些,还有意义吗!”水云槿鄙弃地看了眼水怀泉。
“那好,过去的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