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统领率护军大张齐鼓地闯进来,必然是有着什么稳操胜券的把握,就算擅闯也不会担任何罪名,那他为了何事而来?不过,显然不是好事!
皇甫玹面色淡淡,他看着水云槿脸上的凝色,伸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水云槿抬头看他,见他面上从容淡定,她心中一定。
“刘统领,将军府并非随意闯入之地,你带着这么多人持兵器闯入将军府,到底所为何事?”顾管事身为将军府多年的管事,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刘统领大步走上前,他没去看挡在面前的顾管事,而是直接越过他看向顾将军,“我奉命彻查玹郡王妃和水侯爷被刺客行刺一事,刚刚得到消息,刺客就藏匿在将军府,故才率护军前来捉拿,还请顾将军切勿见怪!”
“藏匿将军府?难道刺客一路从行宫跟到了这里,最后居然躲在我将军府,这话你自己信吗?这分明是不将本将放在眼里!”顾将军声音微沉。
刘统领笑了下,不见丝毫畏惧之意,“顾将军多虑了,堂堂将军府历经三朝,每任将军都是最得皇上宠信,我岂敢不放在眼里,只是…刺客狡猾,到底是一路躲藏不小心躲进了将军府?还是原本就出自……”
“刘子齐!你放肆,你口口声声说着刺客就在本将府中,凭的仅仅只是你的妄自猜测,更是大胆揣夺妄议,如此蔑视一品将军府,难道也是奉皇上之命,若真是如此,本将就要好好去问问皇上,我百年将军府,就是这样任人污蔑欺负至此!”顾将军本就是历经战场上出来的,那份不怒自威无形之中渗透出来,震慑人心!
刘统领神色一紧,再没了刚才的随意,他仗着搜查刺客之名,可以有恃无恐,只是蔑视一品将军府的罪名,他是担不起的,只怪方才一时口快,把不该说的也说了出来,“将军息怒,我并无此意,只想进府搜查一番,将军也该明白,刺客凶狠,万一躲进了贵府,将军身手不凡倒是不怕,若真是伤了府中女眷,实在得不偿失,我还记得,十五年前……”
“住口!”顾将军一声大喝,惊天动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逼人,众人只觉身子一颤,连着树枝上的鸟儿都被惊飞。
不止顾将军面色沉沉,就连顾晨曦也是满脸怒意,刘子齐分明是故意提起十五年前,这一番挑衅让人忍无可忍!
“刘子齐,你立刻现在马上赶紧滚出将军府,否则……”楚承宣看着顾晨曦愤怒的小脸,眼中一凛,刘子齐这个王八还敢提到十五年前,他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刘统领看着楚承宣眼中的锋利冷沉,眼睛闪了下,楚承宣一定会向着将军府,这个他早就想到,不过…今天他非进将军府不可,“臣见过楚世子,不知楚世子在此,怒臣眼拙,只是臣也是逼不得己,搜查刺客是臣的职责所在,您没看玹郡王和郡王妃都如此淡定吗?而且事关郡王妃被刺客行刺一事,臣想玹郡王比臣更想找出刺客的下落!”
“刘统领连本郡王在想什么,都能猜测得一清二楚,看来这刺客在将军府,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皇甫玹深幽地说了句。
刘统领眼中一慌,心里也敲起了鼓,却又很快镇定下来,且不管皇甫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还是随口一说,他都不能自乱阵脚,“郡王夸奖了,您对郡王妃的爱护之情,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只要事关郡王妃的安危,您怎么可能不在意,况且您是皇室中人,岂能任由刺客在您眼皮底下猖獗!今日您在此,还请谅解臣的难处,也请顾将军看在玹郡王的面子上,让我搜查将军府!”
皇甫玹嘴角细微地扯动了下,刘统领是有备而来,而且从种种行为来看,他早有预料刺客就在将军府,竟然拿自己来压顾将军,更是搬出了他皇室子弟不能任由刺客胡为的说法,这一招借力打力的本事,确定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一直知道刘统领忠心耿耿,却不曾想到你的口才也这么好,更是口口声声都在为本郡王妃着想,这份心意本郡王妃心领了!”水云槿忽然开口,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刘统领眼中微闪,总觉得水云槿这番话含了什么算计,他不知道该如何防范,只能谨慎地回道:“多谢郡王妃体谅,为皇上和郡王妃效力是为人臣子的职责所在,臣不过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能抓住刺客!”
水云槿眉眼上扬,笑出了声,“好!的确值得夸奖,不过…本郡王妃有一事不明?”
“郡王妃请讲,臣必定知无不言!”刘统领行了一礼。
“你气势汹汹而来,一看便知来者不善,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这份十足的把握从何而来?又是得了谁的消息?或者又是仗了谁的势?还是你早就知道刺客就在将军府?”水云槿眉眼微冷,眼睛眨了不眨地看着刘统领。
刘统领一阵胆颤,心中如雷鼓齐鸣,让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脸上如蒙上了一层阴影,晦暗至极,半晌,他道:“郡王妃这话是何意?臣自然是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才会率兵前来,根本不是什么早就知道刺客在将军府,既然有消息说刺客与将军府有关,臣自然要过来搜查巡视一番,也好还了将军府的清白,这势自然仗的是皇上的势!”
水云槿不轻不重地哦了声,“如此说来,倒也有情可原,不过,你还没说是什么样的蛛丝马迹?又是从何人的嘴里听来?”
刘统领心中一沉,原来真的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