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杜绝说道。
“她对工作的态度真的没话说。”颜尧舜说道,酸溜溜的味儿连杜绝都闻到了,他都住院了,她居然不守着他,颜尧舜心里很是不好受。
工作与他相比,工作最重要,她不会为了放下工作,她却会为了工作忘掉他的存在,颜尧舜越想越郁闷,他健康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他现在躺在病床上,心脏很脆弱,需要倪乐卉守着他,倪乐卉却去工作了,他心里能平衡吗?
“她在病房休息,流产等于生孩子,这才几天,她就是想工作,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杜绝说道,颜尧舜脸上的变化,杜绝有一种闯祸的觉悟。
流产等于生孩子,流产……这两个字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
明姐只告诉他,倪乐卉为了他,冒着雨去找能救他的人,至于流产的事,他们谁也没告诉他,颜尧舜脸色越加难看。
“你不知道吗?”杜绝试着问道。
“说清楚。”颜尧舜冷眼瞪着杜绝。
他果然不知道,这种事能瞒得住吗?估计她想的是,瞒一时是一时,她对他,杜绝没话说,真不知遇上颜尧舜,是倪乐卉的福还是祸?
杜绝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如实说出,没有隐瞒,也没有添油加醋,听完后,颜尧舜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不说话,杜绝自然也不会说话,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
“她没告诉你吗?”杜绝明知故问,颜尧舜保持缄默。
倪乐卉没来看颜尧舜,是有原因的。
“你怎么能告诉涵函?”倪乐卉质问道,她都告诉表哥,让他别告诉涵函,今天他跑来她病房告诉她,颜尧舜出车祸的事,她流产的事,涵函知道了。
“乐卉,冷静冷静,先别激动,你可不能冤枉我,不是我告诉涵函的,是你大姨跟刘婶在给你熬汤的时候讨论,她们没注意到涵函来了门口,所以,她们的谈话被涵函听到了。”温智帆说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倪乐卉很是着急,她不想让涵函知道,现在涵函知道了,肯定会在小家伙幼小心灵上留下阴影,涵函在家,这种事怎么能讨论呢?
“是啊,她们太不小心了。”温智帆附和道。
“那怎么办?”倪乐卉问道。
“能怎么办?坦然接受呗,你现在能下床,还能走动,又不是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你还怕涵函来看你吗?”温智帆说道。
“可是……”倪乐卉还在犹豫。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温智帆问道,倪乐卉默了。“行了,你不想涵函看到颜尧舜现在的样子,影响颜尧舜在涵函心目中的形象,在涵函幼小的心灵上留下阴影,你最好别急着去看颜尧舜,留在病房等着你大姨带涵函来看你。”
倪乐卉瞪着他,颜尧舜现在醒了,她若是不去看他,他肯定会胡思乱想,说不定还会来看她,她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想要去看颜尧舜,他们却百般阻止,如果颜尧舜要来看她,他们阻止得了吗?
“好了,我去忙了。”温智帆说道。
“没留你。”倪乐卉白了温智帆一眼,温智帆笑了笑,转身走出病房。
倪乐卉耷拉着脑袋坐在病床上,涵函到底知道多少?如果涵函问她该怎么回答呢?
病房的门又开了,倪乐卉以为是温智帆回来,看都没看一眼,问道:“你不是去忙了吗?”
“乐卉。”听到是左易梦的声音,倪乐卉猛的一震。
偏头一看,涵函粉嫩可爱的脸落入她视线内,看着倪乐卉噘着一张小嘴,倪乐卉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喜悦,虽然不想让涵函知道此事,涵函来医院看她,她还是很高兴。
“涵函。”倪乐卉的声音有些颤抖,涵函站在门口,她就是不进来,倪乐卉叫她,她也不理会,左易梦看在眼底,无奈的笑了笑,听到颜尧舜出车祸,乐卉肚子里的宝宝没了,小家伙哭得唏里哗啦,闹着吵着要来医院看,看到了小家伙又不理睬。
“涵函,把鱼汤给妈妈,大姨婆去看你舅舅。”左易梦说道,她不在场,她们母女肯定不会像此刻这样疏远,左易梦把鱼汤给涵函提着,涵函接过,左易梦对倪乐卉笑了笑,走出病房。
“咳咳咳。”倪乐卉突然咳嗽起来。
“妈妈。”涵函微惊,赶紧跑进来,放下鱼汤,担心地看着倪乐卉。“妈妈,你那里痛,涵函给你吹吹。”
“没事,妈妈没事。”倪乐卉拍拍涵函的脸,她刚刚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才咳嗽,从她流产,除了悲痛,她很想涵函,很想看到涵函,只有看到涵函,她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可是她心里更清楚,不能让涵函知道,就算心里想念得慌,她也要忍着。
“妈妈。”涵函深深地看着倪乐卉的病容,她不相信倪乐卉说的,有些事她虽听不懂,大姨婆说了,她也不能理解,却知道妈妈肯定很痛,因为她看见妈妈的额头上,都是冷汗,眸光里都是隐忍。
她的妈妈就是这样,这样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记得最多的是,妈妈给她做饭,切菜的时候切伤手都流血了,她还笑着说不痛,自己不管多么痛,从来不会让她担心。
“宝贝闺女,扶妈妈起来一下。”倪乐卉撑着身子起来,她自己能起来,但是,她的宝贝儿想为她做点什么,她就给宝贝儿机会。
“好。”涵函赶紧从背后扶着她,笨拙地将她慢慢地上移,还很体贴入微的拿过两个枕头垫在她身下,让她舒舒服服的靠着。
“